我们村吧。”另外几个年轻人也一并哭喊道。
这场面看着,直教十一心里不好受,便也帮忙去扶那几人。可那几人死活不肯起来,长跪于地,定要良玉答应他们。
良玉看了看陈家村众人,又看了看跪着的几个年轻人,便叹道:“你们先起来吧。这样,我把在王家集的方子给你们,你们且回去照着买药熬煮,给染疫之人喝吧。”
说着,那几人便千恩万谢地在地上磕头,直磕得咚咚响。
十一等人知道原委,心中纳闷,但是谁也没有开口问良玉,直等到良玉写过了方子交给几人、送他们离去后,陈家村众人才又在王家集的欢送中踏上归途。
良玉在前面策马扬鞭,其余人须臾不敢轻心。为了安全,众人在密林中点起了篝火,休息一晚再继续归途。
“为什么要骗他们?”大家散倒在篝火旁吃着东西,听得序楷率先发问,便又坐直了身子,看向良玉。
良玉啃了啃胡饼并不做回答。
“良玉姐夫,你为什么要骗他们?”序楷又重复了一遍回答。结印在旁的十一也停下了手中的念珠,看着良玉会如何作答。
“我没有骗他们。那方子,确实是清瘟败毒饮。”
“可是,你明明知道他们凑不齐,凑不齐黄连、生地,那方子几乎就是无用之物。”序楷有点愤然了,他认为良玉真是铁石心肠,不救人也就罢了,竟然还要给那几个年轻人巨大的希望。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我们可以再回村做一批药丸啊。”序楷说道。
世全打断了:“序楷,不许这么无礼。良玉这么做,他没有错。”
“可是我们明明可以再救一些人的,他却撒谎骗了那几个年轻人,让他们回去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死去。”序楷语音里带着悲戚,还有愤怒。
十一一直盯着良玉,只见良玉低着头看着篝火,又缓缓嚼了两口胡饼,速度极慢。十一心里有着序楷一样的困惑。
“你知道樊家村、罗家寨,还有这整个岭水乡、德岭县,多少人口?你看着王家集,便有五分之一的人都染了,你觉得各县、各乡、各村镇,有多少人身染疫症?”良玉本是一向爽朗之人,此时声音沉重无力。
“可是,救得一人是一人啊。”
“你打算怎么救?”
“我们可以回村再制一批药丸的。”序楷道。
世全又插话道:“序楷,那药丸,可是村中上下人人取血而得,你认为,村人能取几次血?你又忍心取几次?”
十一自然知道这次血丸的制作过程,他与十七割血的时候,芸娘在一旁甚是心痛,直觉这不是个好主意。而当序怡连令欢都叫起来取血的时候,芸娘直把那孩子抢了过去,生死不依,这才让令欢躲过一刀。
“你认为村人能做几次血丸?又能救多少人?而且,你说,如果再做出一批来,你到底救谁?是樊家村?还是罗家寨?我们不是观世音菩萨,我们只是个凡人,救不得那么多苦难,也救不得那么多生死。”
“如果是令欢令姜身染疫症,你是否会如此淡然?”序楷已经快要掉下泪来。
“序楷,不得口不择言。赶紧向良玉赔不是。”世全毕竟是序楷的父亲,当众教子起来。
“我没有错。他这么做,毫无人性,不配行医。”序楷愤愤道。
世全“啪”一巴掌打在儿子脸上,教序楷震愕当场。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打过他,更别说是掌掴。于是,序楷愤愤地去了一旁,不再搭话。
世全忙向良玉赔了礼,自责教子无方,便去一旁看顾序楷,怕他在这密林中发脾气出走。
众人看场面如此荆窘,便又倒的倒、聊天的聊天,化解这尴尬。
良玉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