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与十几人路上不敢耽搁,昼夜骑行两日便又来到了王家集,稍一打听,便寻到了良玉三人。
“良玉,族长让我们带来了这个。”这一行人中负责此次押送的是族长年过六十的儿子、序楷的父亲世全,在外人看来,也就三十岁。
“这些是什么?”
世全便悄声对良玉解说了一二。
“妙。世荣、序楷,你们带着大家把这些丸子和煮好的败毒饮一并发给村民,就说这是药引子,切莫让他们过分注意到这丸子。”
“现在有多少人患病?这里只够300人饮两次。”十一看良玉兴奋过了头,向前补充道。
“现在染病的有326人。”序楷从旁答道。
一时,大家沉默了。
“不妨事,先救年轻的,年老体衰的,就暂且放一旁吧。”良玉最终拿定了主意。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是当下最优的选择,“记住,只说他们是新送来了药材,要说是这败毒饮的功效。”
众人听完,点了点头,便去分发了。
待发完,还有26个年纪大的没有发到,大家又来到良玉处商量。有人提议要不现在取血,但被良玉拦住了。他抬了抬手,十一注意到手掌处缠了一圈布条,序楷和世荣却没有,看来,是为了重五的第二道药取了血,在这四日内,并未再给其他人诊治过。十一派发时问了世荣,才知道这几日,村里就已经死了29人,但良玉只是用那勉强能称作败毒饮的药剂服给大家,断然不许再取血。
“既然族规已改,那就必须严当遵守,绝不可再在村外行此事。虽然族长不在,但他既已将此事全权托付于我,我定然不许再行此悖逆之事。如果被我发现任何人擅自取血,我必当代族长执行族规。”良玉在村中一向有点威望,且素来说一不二。
其他人相互看了看左右,无人发声。这便是默然应允了。
过了两天,这村中便好了起来。那未得药的26人,皆由陈家村人服侍,家人只可以远远隔空探视,这样才免了传播。
这村内已经好的差不多,良玉等人便要离去。虽然最后仍旧死了人,但这王家村上下,依旧心存感激,纷纷以钱财布帛粮食作为酬劳以谢救命之恩,更盛赞良玉等人医术精湛。
正是依依惜别之时,却不想来了樊家村、罗家寨的年轻人,个个风尘仆仆,悲戚之色。
原来王家集与附近一些村子皆有通婚往来,所以这良玉等人在王家集治好了疫病之事,立马便传了出去,附近乡里村镇便都派了身子健壮的年轻人来这王家集请得神医。只是罗家寨、樊家村靠得近,年轻人们便来得早,正好赶上了这惜别之时。
“大夫,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这几个年轻人也辨不得谁是良玉,只是下马来任意地抓住要离去的众人之一。
“谁是神医刘大夫?”一个年轻人问起来。
大家看着这场景,颇能领会他们心中悲痛,便纷纷向他们指明了良玉所在。说起来,这几个村子中,王家集还是最小的那个。
几人扑到良玉身前,扑通跪在地上,语声哽咽,甚至有涕泗俱下者。
“大夫,求求你了,去我们村救救他们吧。我们村已经死了一百多人了。大夫,求求你了。”说着这话的是刚才那个问良玉所在的青年,只见他日月起角,面色黝黑,浓眉之下,羊目堕泪,炸腮阔颌。
良玉便要去扶起这几个年轻人。王家集里顿时一阵喁喁之声:“那不是樊家村的义成吗?他平时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嘛?”“可怜啰,听说这次爹娘都染疫死了,新娶的媳妇连带怀着的八个月孩子,也染病了。”“这可真不是他义成的做派啊。唉!”“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啊。”
“大夫,求求你了,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