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他们起来,到外面的两位组长那里,按规矩来”,铁中夏沉声说道。
这个黑衣人,帮助顾小懒架起了我,一步一步朝帐篷外挪去。
“轻一点,”小懒眼泪汪汪地对另一个扶我的黑衣人说道。
“没事儿”我咬牙说道,其实,每走一步,额头上泌出豆大的汗珠,受伤的左胳膊牵扯着钻心的疼痛。
帐篷外,雾气已经散尽,天空是一片蓝色的明朗。帐篷围成的圆圈中央,有两个人正在对峙着,瞪着对方,一场恶战即将一触即发。
“住手!”方脸汉子大声喊道。
“啊?”顾贵刚c阿金回过头来,几乎是同时发出惊呼。
“顾组长,你女儿女婿来了,”方脸汉子看着顾贵刚,又看向阿金,说道,“金组长,赵二强是你朋友吗?”
看到了我受伤流血的胳膊,两人手中的铁棍自动垂了下来。
“赵二强是我的好朋友!”阿金大声说道。
“为了解救你们,他连夜从陆地上赶过来,在帐篷里差点把命送掉,你们愿意接受他过来调解吗?”方脸汉子扫视着准备决斗的两个人。
“我愿意!”阿金放下了手里的铁棍。
“顾组长,难道你不愿意赵二强过来调解吗?”见顾贵刚还在犹豫不决,方脸汉子喝问道。
“我愿意!他救过我女儿的命,女儿的命是他给的,我愿意接受他的调解!”顾贵刚咬牙说道。我知道顾贵刚的惊诧在于,我这个“女婿”的身份,对他来说,太过突然了,但是看见女儿小懒眼泪汪汪地扶着我不敢说话,看到我受伤流血的胳膊,顾贵刚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都一把年纪了,还闹出兄弟自相残杀的事,两个不争气的老家伙!”帐篷里面滚出雷一样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发颤,“这两个孩子是好样的,敢于舍身取义c杀身成仁!”
刚才听到阿金c顾贵刚先后同意我调解的声音,我的精神立刻松懈,人也立刻瘫软下来,随后铁中夏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动我头晕目眩,只觉周围的人和帐篷在旋转着,天空也在旋转,天空的云也形成了巨大的漩涡,我的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左手绑着重重的纱布。小懒躺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胸脯起伏着,睡得正香。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一株红梅在雪地傲然绽放,小雨站在红梅边,亭亭玉立,冷而凄清;江南,湖面烟波浩渺,烟雨濛濛中,小懒在一株玉兰前浅浅地笑着。命运的绳索,在不知不觉中,将我和两个女人捆绑在一起。
爱多一次,痛多一次。命运的车轮该该驶往何方,我该何去何从?
想得越多,越无解,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起身上了次厕所,倒了杯水喝着,感到肚子饥肠辘辘。看到小懒旁边有个纸袋,纸袋里有两个食盒,我想把食盒拿出来,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这样一只手窸窸窣窣地翻动着,把旁边睡觉的小懒惊醒了。
小懒转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把你吵醒了,肚子饿得慌,”我说道。
“看你说得,”小懒拿过了食盒,“我去到外面的微波炉上热一下。”
不一会,小懒提着食盒回来了,打开食盒,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一盒是白米饭,另一个饭盒盛满了菜,里面有鸡翅c牛肉c油爆虾,还有香菇青菜c咖哩土豆。
我伸手抓了纸袋里面的筷子,就要夹菜吃,被小懒拦住了,不由分说,抢过了筷子,“还是我来吧,先把筷子烫一下,消消毒。”
等小懒回来时,小懒扶着我坐在床上,在我胸脯间铺了两张报纸,用筷子夹菜给我吃,然后放下筷子,用饭勺在另一个食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