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个捏肩一个捶腿,这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美滋滋。
薛长贵十冬腊月天竟然出了一身的汗,跌跌撞撞地闯进来,薛老爷子撩开眼皮,看了一眼自家二小子,然后挥挥手,两个丫鬟退了下去。
薛老爷子也不起身,就这样躺着淡淡地问:“这是从哪鬼混了回来?怎么还出了一身的汗?”
薛长贵很久都没有能回神。薛老爷子也是个有耐性的人,不然也不会创下这么大一副产业,他也不急着催,继续闭目养神,那你爱说就说,不爱说我还懒得听呢,退休老干部最值钱的可不是时间,而是经验。
薛长贵还是回神了,废话,他还有很多事要办,总不能一直这样魂不守舍下去!
“爹,孩儿有些想不通!”
退休老干部都要睡着了,冷不丁地又被吵醒了,退休老干部也不能生气,谁让自己不厚道,把烂摊子甩给儿子了呢。
薛老爷子迷糊着问:“说说看,怎么就想不通了?”
薛长贵说:“郡主让我从宋家廖家手里把幽州票号的份子买下来!”
薛老爷子嗯了一声,等待下文。
薛长贵说:“我去宋家了,宋大很干脆地同意了,都没还价,爹,三十万,半成份子!”
薛老爷子唔了一声,说道:“这价不高啊!”
薛长贵说:“是啊,如果这个价宋大愿意卖,咱们薛家早就买过来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你接着说,是不是廖家不肯?”
薛长贵一拍大腿说:“不是啊爹,廖家肯卖,就是”
“就是开价过高?”
薛长贵头摇的拨浪鼓一样,薛老爷子也真是涵养好,要是袁家老爷子那个火爆脾气,早就抽过去了,有话你就早说,说一半留一半干嘛呢。
“廖家按宋家作价的,一百二十万!”
薛老爷子睁大眼睛,猛地坐起来,不过他来人家忘了这事摇椅,气的蒙了,这椅子开始前后摇动,你懂得,直晃得人眼晕。
“多少?一百二十万?廖老二疯了?”
薛长贵颇有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是啊,爹,所以孩儿想不通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薛老爷子总算从摇椅上爬下来了,这个头一直晕乎乎的,非常的不真实。不过老干部不愧是老干部,儿子想不通,老子肯定能想通。
“既然他同意卖,你就买了,回头回完账早点去京都,依我看,这事情肯定是出在京都!你去找人打听打听京都最近又出什么事了!”
老干部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薛长贵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往京都飞了个信鸽,没出三天,这消息就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了。
薛长贵看看一屋子的掌柜和半屋子的账册,抹了一把汗,决定,年前就把份子跟郡主送去!
你要说幽州这地方大吗?肯定很大,是顺朝所有州里面最大的一个,窝的下四大家族,还能窝下一个藩王,彼此之间竟然友好和睦,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活的挺滋润的。但是要说大,肯定要也不是很大,要不然也不会薛长贵上午刚刚决定马上进京,下午就有袁廖宋三家的管事上门送礼,说的话还都是一样的,就连笑都是露出那七颗牙,不多不也不少。
袁廖宋三家管事:“薛二爷,听说您要去京都,这是我家大爷(二爷)给郡主送上的节礼,贸然登门很是不好意思,只能托薛家代为转交,等来年,我家大爷(二爷)必定前去京都亲自拜见郡主!”
然后撂下一张礼单,身后数是个挑着担子的伙夫风风火火进门,放下担子,呼啦啦地出门扬长而去。
薛长贵看着这满院子的担子发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嫁闺女了一样。他又不是去京都贩货,这一担担的,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