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总有风在轻轻地吹。
正如风中夹杂的细碎的人声也从不缺席。
风吹进一个人的耳朵,然后从他嘴里飞出,来到另一只耳朵。
它像一个旅人,不断地在世间游移。
仿佛没有它不知道的事情,没有它传递不了的消息。
不知从何时起,船队中开始流传一段关于君士坦丁堡美食的描述。
附带着还有些对于当前境遇原因的探究。
船队驶入地中海已经有四天了,左右再也不见岸边茫茫的绿树。
四望无垠,唯有海天交融处的一天白线。
在这样的环境里待得久了,人的心理很容易变得纯净,变得像个孩子一样。
而众所周知,孩子是不讲什么逻辑的。他们做自己想做的事,信自己想信的话。
这样的状态,放在孩子身上叫天真烂漫,纯洁无暇。
而放在成人身上,就显得有些偏执了。
因为成人的世界是要讲道理,讲逻辑的。
而明显的,这群失落的,在无依无靠的海上漂流过久的男人们开始变得偏执了。
这种声音,也传到了谢尔盖的耳朵里。
当时,他沉默地站在窗前,良久。
然后他派大副去调查了一番,查查是谁在传播这种言论。
大副顺藤摸瓜,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发现全船队的人都传播了这番言论。
一问起来,他们的回答大同小异:“我们就是说着玩儿嘛!何必当真呢?你是不是当了官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追根溯源之后发现,言论的传播者是一个来自拉多加堡老鼠街的水手,待在倒数第三船上。
说起老鼠街,是拉多加堡建立后不久出现的一条街道。
大家都不是很明白,拉多加堡刚建立没多久,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懒散贫民自动地聚集到一起住下。
在那儿,留里克的一些政令很难推行下去,因为没有人愿意去执行。
总而言之,那人就是从老鼠街来的,因为整天待着顶狗皮帽子,人们都直呼他为狗皮帽子。
至于真名,没人知道。
就好比一谈到总统,大家都明白了他的身份。要是再深一步思考他是谁,那就要花费些功夫了。
总统?那一任总统?哪个国家的?
标榜的头衔越多,自我越少。
在人们看来,狗皮帽子就是狗皮帽子。
总之,大副查明了话题发起人就是狗皮帽子,并报告了谢尔盖。
这天,处理完船上的事务。
谢尔盖带着人来到了倒数第三条船上。
这不只是船所处的位置,也是这艘船的名字。
第一任船主并不是很擅长取名,而他第一次驾驶这条船出海时处在倒数第三。
于是便把这做了船的名字,刻在船舷上。
一艘又一艘船被跃过,谢尔盖终于来到了这条船上。
大副曾提议直接把船划回去,停到倒数第三条船旁。
但是被谢尔盖拒绝了。
他说:“那样就很容易惊动他。我们悄悄地过去。而且我想看看他有没有说些别的什么。”
中途经过了数艘船,水手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瞧着谢尔盖,带着点仇视。
谢尔盖不明白,就为了那么一点虚无缥缈的食物,至于如此吗?
他不明白,这些水手已经偏执了。他们纯洁的像个孩子。
众人来到船上,在甲板上没有发现戴着狗皮帽子的人。
“你确定他一定戴着狗皮帽子?”谢尔盖不确定地问道。
“没有错的。为了让别人记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