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间变成瓢泼大雨,子稚跪坐在地上,望着灰暗的天,难道老天都受影响了吗?
心痛吗?
子稚紧紧地皱起眉,眯着眼看向篱笆外,她已经为可悲的命运痛过太多次,不想再痛了。
不多时,何母带着大批村民赶到院子里,子稚一一扫过众人的表情,从压抑到恐惧,再到仇恨只有短短的一瞬。
“这个样子一定是被妖怪夺舍了,大家一起上打死她,不能让她祸害我们。”村长一向沉稳的声音中也带了一丝慌乱的颤抖,急于消灭眼前这个令他厌恶又害怕的存在。
村民有的折起手里的雨伞,有的抄起院子里的家伙对子稚一拥而上。
子稚着实吓到了,从小到大也没有见过这种阵仗,而这阵仗还是对着自己。
仓皇地跑回屋子落了锁,死死压着门。门外众人红了眼,使劲地敲,誓要把子稚打死。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不如放火烧死她吧!”
“这个办法好。”
“就这么办,大家去拿柴火和猪油。”村长一声令下,众人点头如捣蒜,纷纷跑去找柴火和猪油。
子稚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娘亲,她有些呆滞,不知道到在想什么,也没有阻止众人疯狂的行为。
子稚的心跳得飞快,眼神却越发坚定,她要冲破这牢笼,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天地那么大,凭什么她只能看到屋顶!
趁着众人还没有准备周全,子稚从后窗跳出,一路跑进屋后的树林,上了山。
木头被浇了猪油,大火熊熊燃烧,颇大的雨势也挡不住。
子稚站在高处,眺望冲破天际的红光。
雨打在她的身上,有丝丝凉意,却很舒服,难言的舒服,从未体会过的舒服,仿佛身体是全新的,是被仙药淬过的。
子稚觉得自己才刚刚触到这世界的奇妙。
村子是定然待不了了,子稚也知道离开村子的路在哪里,听娘亲说沿着横穿山林的小溪一直走就能走出大山。
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离开这阴暗潮湿的大山,可
心没有想象的坚硬,娘亲要怎么办?
虽然自己没有能力改变任何事,却依旧放心不下,一把大火烧的什么都没有了呀!
在接近午夜的时候,子稚抹黑回到村子,此时村民基本都回去休息了。
来到自家院子,什么都烧没了,只剩一堆废墟。
子稚有点慌,沿着小路一家家的找,迫切地想要知道娘亲在哪里。
山里人说话声音大,即便站在篱笆外也能听见里面的对话,子稚匆匆忙忙来到村长家时,听到里头的安抚声,“你可别再哭了,再哭要哭坏身子了。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可你也要节哀顺变啊。”是村长老婆刘大娘的声音。
村长更是大嗓门,拍板说:“你放心,咋们村不会让你一个孤苦伶仃的人受苦受难的,明天我就动员村里所有人,给你在村子里再盖两间房,以后好好生活,你还年轻,可别整天活在过去了。”
子稚隐在黑暗里,想到以前娘亲为了给她买药,下地干活,熬夜做鞋垫,头发一日比一日白,眼睛一日比一日差,可从来没有人关心她们,如今村长竟变得这么有人情味,是因为什么?
子稚摇摇头,只有苦笑能抑制她的悲哀,出生时她便先天不足,面色蜡黄,一双手细细长长却瘦的跟个鸡爪子似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更是百病缠身,终日卧床。从小到大都被村里的人喊药罐子,每个人都远离她和娘亲,生怕她害了什么传染的病,连累自己。
子稚想,厄运一直都伴随着自己,只是或许没有现在这么强烈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子稚一直躲得远远地,看着娘亲从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