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里砂石居多,偶然长一些蒿子头之类的小灌木。坑坑洼洼,还有连片的沙堆,起起伏伏。
当你满眼都是这样的景象时,你会有迷失方向的感觉。
只有进入到荒原,赵浮月才体会到师父的准备是十分必要的。
款款地,在师徒二人进入荒原的第一天中午,竟然下起雪来。
起初的雪尚入地即化,慢慢地,雪大了,地面也能蓄积起雪了,竟尔后满目白苍苍的,变了模样。
李从云看看天,雪似乎毫无停歇的可能。“老天啊,你这是欢迎我们吗?”她冲着天空喊道。
“师父,能不能找个地方躲避起来?”赵浮月向师父大声喊道。
“你看看这周围,可有什么地方躲避呢?”李从云反问道。
赵浮月吐了吐舌头,这目力所及之处,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提供避身之所的。
李从云在马上看看罗盘,又继续赶路。
赵浮月心里嘀咕,这沙翁偏偏挑个荒原让我们进来,这简直是个要命的差事。不如趁现在刚进入荒原,劝师父赶紧回去,至少避过这次大雪也好,否则搭上我和师父的性命,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看着师父坚忍地骑在马上,赵浮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雪下到晚上,停了下来,走着走着,竟然能见满天的繁星。
“今天就到这里,休息吧。”李从云说道。
赵浮月看看满地的雪,可怎么休息呢。
只见师父从马背上卸下一个麻袋,从里面掏出狗皮褥子,铺在雪地上,说道:“可惜了,雪把干草覆盖了,否则还能生上一堆火。”
坐在狗皮褥子上,师徒二人吃着肉条c大饼,不能生火,只能喝些凉水了。
如果有热气腾腾的汤喝喝,该有多好,赵浮月不禁想着。
吃完后,俩人穿上羊皮大袄,蜷缩着身子,准备睡觉。
“师父,你说当年尊者追杀恶魔,他们中间吃饭睡觉吗?”赵浮月问道。
李从云没有回答。
赵浮月不知师父是没有听到,还是听到了不想回答,就自己想:也许他们有约定,吃饭的时候罢战,吃完后再跑再追,睡觉时也一样。想到此处,赵浮月倒被这种滑稽的场景逗乐了。
李从云担心的是:明天千万不要起风。
马站在她们两边,似乎是给她们站岗。
赵浮月看着天上的星星,那么远,那么神秘,比神秘人还神秘。那天在柳浪村村口见到的那人竟然是天散,自己这辈子恐怕也达不到这个级别了,师父老说我做事不瞻前顾后。东想想西想想,星星模糊了,赵浮月闭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果不其然起风了。柔软的雪在地上被冻干后,随风起的是一颗颗的雪粒,风势一大,打在人脸上,很疼。
雪被风吹着,像沙子般,在地面上跑,阻挡物把雪留下来,形成一个雪堆。师徒二人在雪地里行走着,偶然停下来,枣红马就卷起嘴唇在雪地里寻草吃。李从云只带了些马的精饲料,所以,马的吃食大部分要马自己去找,精饲料只在晚间才供给它们少许。
第三天依旧刮风,第四天风止住了。
风和日丽,阳光暖暖地照着身上,春日一般。赵浮月骑在马上,舒展着自己,要是多几个人,热闹些该多好啊。
白天的时候,雪开始融化了。
李从云则没有这样懒散的心情,她一个劲地催马快走,因为路面不平,所以马的跑也是小跑。
“师父,赶这么急干什么?”赵浮月不禁问道。
“太阳一落山,地面化开的雪水就要结冰了,那时就不能走了。”李从云依旧没有停歇。
赵浮月也知道,在结冰的路面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