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管家一进大院,便亮开嗓子喊了起来:“老爷,大汗少爷回来了!”
“本少爷回来,也不需要这般张扬吧。”大汗看了看田管家面部扭曲的样子。
南瓜跟在后面跑着,终于冲到了跟前:“不会是老爷知道你中了秀才,要给你开庆功宴吧?”
“你没听田管家说出大事了吗?庆功宴能叫出大事吗?你个蠢材!”
“对啊,开庆功宴叫大事,但不能叫出大事,这一字之差,意思竟完全不同呢。”南瓜跟着一堆废话,大汗也懒得理他,直奔前厅而去。
人还没进屋,突见一个黑影从面前闪过,接着咣当一声,在门外响起,回头一看,一个还冒着热气的茶碗扔了出来,碎在门前的石板地上。
吓得大汗怔了怔,不敢进去了:“田老头是不是疯了?”
“好像是!”南瓜把着门框,探着半个头往里面瞧着,只见田更面目狰狞,像一头野兽。
田更直接冲到了门口,一把拧住大汗的耳朵,拎了进去:“你个狗东西,这一两个月你跑哪去了,连个人影都不见!”
大汗一努身,摆脱了田更,揉着耳朵,嘀咕着:“你这也太暴力了吧!”
田更冲上去又要打,被田管家拉住了:“老爷,您消消气,公子又不知道京城的事,也怪不得他。”
“倒底啥事,真真急死我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南瓜急得直跺脚,把心里的话抖出来了。
田更一听,狰狞的眼神转到南瓜这边,南瓜把头一缩,躲到了墙后。
大汗也急了:“田大人,有事说事,倒底出什么事了?”
田更定了定神,道:“你还不知道,你那岳父,我呸,那冯渚出事了,勾结反贼谋反作乱,下狱都快半个月了,近日可能就要在午门处斩,冯府也被封了。”
大汗一听,果然是大事,难怪最近没见到冯尚书到河东书院去讲学,自己还总担心他问及秀才赌约的事,原来竟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冯尚书本是下界丞相的热门人选,谁曾料如今却变成了阶下囚,变成了反贼,真是人生命运如风云般莫测。
只是不知这冯小姐冯兰的状况如何,这种罪名必定是炒家灭门了,冯小姐如今的境遇自然不会比她父亲好到哪儿去,不管怎样自己已经把她当成的未过门的妻子,此时心中涌出百般的担忧来。
“可知冯家小姐近况如何?”大汗眼巴巴地看着田更。
“这个我也不清楚,按照惯例,冯府被抄家,冯小姐可能会被充为官妓。”田更接着道:“你与冯家小姐的亲事,满朝官员都知道,还好我与冯渚虽同在吏部为官,平时却走的并不近,只是说他看上你,主动提的亲,并写了退婚书,这才保得我田府未受牵连。”
大汗此时越发地瞧不起田更起来,道:“田大人如此做,也太不地道了吧!”
田更又怒气上浮:“我不地道,这冯渚背负着反贼的罪名,冯家小姐说不定已入官妓之籍,难道你还要与他结亲不成?难道冯家出事,我田府也要帮他一起顶罪,让朝廷灭我田府满门?”
“不知田大人,还有何事?”大汗迈步准备离开了,此时他想的更多的是要打听自己定了亲的妻子冯兰的状况,以前的犹豫心理,现在因为冯家的变故反而变得很坚定,如果能找到冯兰儿,不管她是胖是瘦,还是是否做了官妓,他都要了救她出来,娶了她,否则,他便觉得自己太卑鄙了,算不上顶天立地的男儿。
田更冷冷地看着他,道:“我只是怕你不清楚情况,来京后去到冯府,如被发现,便解释不清,这田家也会被你累及。”
“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你田府,也不会影响你田大人的仕途!”
大汗话音起落间,人已经离开了田宅,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