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却被深埋在少年胸膛。
锦书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没有血滴落,但是那是真真切切的插在了乾坤玦的胸膛。伤口爬过少年的每一根血管,疼痛感像决堤的山洪逆流向大脑。所有的表情戛然而止,乾坤玦满脸痛苦的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锦书连忙上前,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上旁边的红衣少女。只想知道乾坤玦的生死——这个世界没有致命伤一说,倘若灵力足够,即使头骨碎裂开膛破肚,人也能活到灵力耗尽。锦书开始检查乾坤玦,人中上没有丝毫温度和呼吸,心脏没有鼓出血液,不再跳动了。只有伤口却没有血液,乾坤玦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地上,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少顷温度也不再停留。
他一度怀疑这是乾坤玦做出的假身。可假的真不了,他手中乾坤玦冰冷的手臂是那么真切!
锦书在确认这一切不是幻觉后,陷入绝望。唯一能帮自己摆脱困境的人,就这么死去了。他死的突然,或许临死之前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一个陌生女孩手里。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缓缓的收回手中的红色长剑,手腕优雅的绕一个圈,似乎是在甩掉长剑上的污物。转而将剑横在眼前,用她白皙纤长的手指从头到尾抚摸了一遍爱剑。似是在说,辛苦你了,任务完成的很顺利。
从锦书那里传来的恶狠狠的眼神并没有完成它应有的威慑力,少女根本不带看锦书一眼。兀自坐回原地,闭目养神起来。
瞪了好一会,想了好一阵。终究不知其然。锦书放弃了。他一脸颓废的坐在乾坤玦身边,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了一大堆金色的符纸。上面朱砂龙飞凤舞,组成特殊的图案。
这些都是有过度保护心态的母亲给他的,命令他必须随身携带,很多都是可以救命的东西。锦书虽不情愿,却难违母命。此时他开始感激起母亲的关怀来。
可拿出的一瞬间他又傻眼了,这些符咒,他竟然见都没见过。回想母亲的话:这些都是大师创作的,凡人甚至不知晓。关键时刻都能保命,不过大部分你暂时都不会用。
老娘一定想,我根本不会一个人跑去危险的地方吧!锦书这才发觉,这些符咒是给自己用的,但使用的人却不是自己。而是那些德高望重的叔叔伯伯们。
话虽如此,他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硬着头皮,往里面灌灵力。结果可想而知,无论他怎么催动体内灵力,它们都不肯帮助自己。似乎有某种力量在制衡符咒,令它们如激流中的顽石那样,任凭水的力量、意志再强大也纹丝不动。锦书的灵力就是那些水,毫无作用,只好作罢。锦书更加黯然。
夜幕降临,本来仅存的微弱暖日也无奈退出山谷。这座古老而人迹罕至的大山谷,一如往常进入沉沉的睡眠中。微风浮动,高大古树偶尔摇摆,为静谧到渗人的山谷再增添几分恐怖色彩。
“耀要处死他们,不能让她这么做。告诉我她在哪。”昙一如往常,威严而不失优雅,镇定而不减果断。做派极其硬朗,和她妹妹完全不同。
“在习风谷东边的海滩那里,他们似乎在准备仪式。母亲。”芃今年不足百岁还是人类外表十七八岁的模样。精致的五官和白皙的皮肤无不继承她母亲昙。
“大祭司,带上暗夜族几个精壮。不能让她再这么任性下去了。”昙系上黑色的披风,往东面走去。
大祭司对昙的话毫不迟疑,随手一挥,数名衣着墨绿色长袍的黑影出现在他们面前。追随昙飘动的披风而去。
芃显然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对平日非常忍让的阿姨兵刃相向。以前习风谷也闯入过迷路的人类,那时候昙会主张放了他们,如果耀极力要杀,昙便直接作罢,并将消息传送给彩飘阿姨。自己都送过两次信呢。这次不明白母亲何至于直接翻脸,还是为了几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