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暂时究竟是多久嘛!反正诺诺就是不高兴,解语楼里就是不可以住别的人!”
对燕诺而言,这是一件触碰到他底线的事情,其性质很恶劣,很严重!
孩子坚定的眼神,让燕名骁破天荒的有一种类似理亏的情绪产生,他主动带着燕诺到外面聊了一会天,随后这小家伙儿,又立即恢复了很是灿烂的笑容,高高兴兴地去学堂了。
闻人语不免好奇地问,“你方才跟诺诺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只不过告诉他,最多七日,我一定让齐殇自动自觉的离开,否则任由小家伙儿处置!”
“只是这样?”闻人语不信,诺诺那小磨人精要这么好糊弄的话,她也不至于越战越勇这么多年了。
燕名骁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其实也没什么,他只不过问了孩子一句,“你所崇拜的齐殇先生倾慕你娘亲,这个你知道吧?”
燕诺一下子蔫儿了一大半,早在齐殇刚进学堂任教的时候,燕诺就发现了,他更为不理解地说,“既然爹爹你知道,为什么还让齐殇住进来?”
燕名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这样,如何让他知难而退?”
燕诺是个一点就通的聪明孩子,他决定配合爹爹演出,让齐殇先生从娘亲这条不归路上走出去,南惜伯父的死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娘亲是不可能移情别恋的,他也还没缺心眼到要另外认一个爹爹。
“好吧,看在你是为了娘亲的份上,我便委屈一下,尽量配合你,但是你必须要保证,尽快让他搬出解语楼哦!”
“嗯,只要你这段时间乖乖的不闹,我答应你最多不超过十天,我必定让齐殇从我们的家里滚出去!并且往后都不会再入这解语楼半步。”燕名骁极有把握地说。
“要是超过了十天,你拿什么赔?”燕诺就是个属耗子的,见缝就钻。
“你想要什么?”燕诺挑眉问。
“我要我的小石头,只借我玩儿一天就好,对娘亲坚决保守秘密的那种!”燕诺很是神气地看着他,燕名骁捏了一下他的鼻尖,淡笑着应道,“好!”
同在一个院儿里,再怎么避着,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这日,闻人语就刚好在凉亭里碰到了齐殇。
他摘下了那面具?
闻人语有些讶异,他额头上那道伤痕虽然狰狞了些,但配上他那副令人挑不出瑕疵的五官,其实也并不让人觉得丑陋,反而有一种缺憾之美。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人换了一张脸的缘故,闻人语总下意识的不想将齐殇跟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语姑娘”擦肩而过时,齐殇叫住了她。
闻人语顿住脚步,却没有看他,“齐殇先生!”她只微微点头,以示礼貌。
齐殇勾起一抹苦涩地笑,他们曾经是这世上最亲密的恋人,当爱消失了之后,她至少对他还有刻骨的恨意。
可如今,身为齐殇的他,再得不到闻人语的半点爱,她淡漠的语气中也没有一丝对齐殇的恨。
漫长的岁月,跨过生死的纠缠,最终,闻人语将她的爱与恨全数回收,将他一个人留在遗憾的深渊里,永世不得翻身!
“你其实早就对我的真正身份有所察觉了,对吗?”齐殇拉住了她,忍着深入骨髓的痛。
他掌心的温度让闻人语紧紧地皱了眉,却忘了甩开。
齐殇的手在抖,抖得闻人语几乎感觉不到他抓着自己的力度,尽管闻人语明白齐殇已尽了全力。
“齐殇先生,您回去吧!留在这里,只会加重您的病情而已!”情蛊噬心之痛,闻人语只受过一次,一次便足矣永生不忘。
她竟不由得怜悯起这个始终得不到救赎的男子。
诚然,上一世所经历的那些痛,她至今想起仍然恨意翻涌,但如今她已经极少有时间去想起那些了。
因为午夜梦回时,有燕名骁在身旁,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