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如此反常让我如何相信你无事?”
闻人飞半是担忧半严肃的将她带回解语楼,又匆匆命人去请医圣来。
屋外阴雨连绵,闻人语静默着凭栏叹息,黛眉深皱。
那一刀终是没夺得了独孤朝睿性命,反而让她陷入了尴尬境地。
父兄认定了她是大病未愈,高烧以至神思受扰。府中丫鬟婆子们私下言说小姐中了邪,疯魔的厉害,连一心爱慕着的独孤公子不认识了,只一心想杀人。
更有甚者,平安符都递进来了,说是高僧开过光的,保佑姑娘百邪不侵。
众人关心闻人语又怎会不知?虽心中有万般因由,却苦于不得启口。
说如今的闻人语是重生而来,前世被独孤朝睿害得死无全尸,因此非杀他不可,这样荒谬的言论,怕是任谁都把她当疯子了。
想起前一日,因着独孤朝睿失血昏迷,她跟着跑进密室,欲阻止父亲耗费功力为那人运功疗伤,还将下人煎好的药给砸在地上。
“父亲,我想让他死,您不可以救他!”
闻人语想起前世生不如死的一幕幕,泪难忍,恨意更甚。
闻人佑见女儿这般,除了不解还是不解,愣怔半晌,沉声说道“语儿,你可知他是你五岁便吵着要嫁的人”
闻人语笑了出来,笑声痛彻心扉“父亲,我错了,这么多年我原是当了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许是感受到女儿彻骨的悲伤,闻人佑皱着眉看了眼伤口颇深,毫无血色的人,又转头安慰女儿“情爱之事,本就易伤人,你与他青梅竹马,我虽不喜你往日为他不顾一切,但他也算是个好孩子,不会做出格的事儿。”
闻人佑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流言中又有哪家姑娘心悦于独孤朝睿,暗送秋波。到底不过是小儿女间争风吃醋的事。
“无论如何你不该出手伤人,太失寸!”闻人佑呵斥。
“父亲,您相信我,独孤朝睿狼子野心,若不及时除掉他,我们”
“语儿!”闻人佑板起脸来,严肃的打断了她“我不知你为何突然有此无稽之言,撇开别的不论,你可还知他是独孤世家的嫡长子!他的命岂是旁人说取就取的?!”
“我”闻人语如同受了当头一棒。
是了,大燕朝两大世家,闻人居首,独孤次之。独孤世家若没被连根拔起,独孤朝睿死于非命必引起轩然大波,朝廷也绝不会姑息凶手。
“放心,我既重生,必不会白辜负上苍苦心!”闻人语轻轻呢喃着,神情狠决。
此后数日,闻人语安居解语楼中一遍遍梳理着自己的心绪和那不堪回首的上一世。
想的多了,痛的麻木了,初时是如失了魂般痛哭悔恨,后来便是死命告诫自己不可轻举妄动,最后将前事通通尘封埋葬在心底的某一个角落。
打开门,空气中花草散着沁人心脾的芬芳。她扬起头,晨曦的暖光洒在她的娇嫩的脸上美得恍然若仙。
从今后,闻人语只为闻人世家而活了。
“主子,独孤公子醒了,老爷让你去看看他。”采桑进来传了话。
“别了吧,我怕忍不住再捅他一刀,你去告诉他,让他好好养着就是了。”闻人语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说。
“可是公子他”采桑本想说公子一醒来就在找您,还严令任何人不能将此次他受伤的事情泄露半句,但看着姑娘的神情莫名就说不出口了。算了,还是等公子痊愈后,自己来找主子吧。
闻人语也知道,独孤朝睿一定是会来找她的,毕竟他现在表现的如此一往情深,毕竟,她这年还只是把玄灵珠偷偷给了他,而那人并未破解灵珠的秘密,所以这戏怎么能不演下去呢?
闻人语要做的,不是急于戳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