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青牛踏着沉重的脚步声和牛车在微风中咯吱,咯吱的行进中,沈乔半蜷着身子背靠着夫子的双腿竟渐渐的睡着了。
微风拂面,仿若母亲柔软的双手一,轻抚在少年坚毅不屈的脸颊上。少年慢慢的舒展开了身体,满脸知足的进入了梦乡。
梦中的他就像常人一样的生活,不需要每日忍受腹部剧痛的折磨。少年当时并不会料想到,这也许是他这百余年间睡的最知足的一次。
后面等待他的将会是一场场起伏跌宕的修炼之路。
凝望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弱c面色苍白的少年,夫子眼神中逐渐的流露出满满的不舍与怜惜。倘若有炼气大能之士看到堂堂的九洲道门第一强者孔丘面对一个少年竟会露出这般的表情,定会惊诧万分!
只见夫子满脸惭愧的自言自语道:“我儒门常说:‘未知生,焉知死?’而这小沈乔却生来逆天地势运,被天地所不容,我所能做的也只能保他十年无忧,之后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画面不经意间回到十年前的那个隆冬雪夜。
那一夜,雪大的出奇,下的紧。
整个李家寨被白茫茫的冰雪覆盖的严严实实,与山脉连成一片,宛若一个沉睡中的白色蚕茧。
突然,一道火光冲破夜空,在李家寨东北方形成了一眼肉眼难辨的小火山。
与其说是火山,还不如说是一个小火堆,它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在风烛残年的最后日子里摇曳着忽明忽暗的火种。
除了火光边露出一丝土壤之外,竟很难再看到半点地表裸露出来的缝隙。
山林万籁俱寂,只有几次大雪压断树枝的啪拉声偶尔能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夜的寂静。
青牛如往常一样踱着沉重的步子拉着夫子沿着这条蜿蜒曲折的小路步履蹒跚的走着。
车辄压过雪地的痕迹马上又被飘下来的大雪迅速覆盖,顷刻间竟看不到一丝车辄留过的印记。
突然老青牛笑着开口道“大雪封山,万物喧闹终归平静。本以为这一路就会这般无趣。可不曾料想,这荒山深处,倒是有件有趣的事情。”只见青牛浑浊的双眼朝着右手边顿了顿。
小路以北,百余里处一块裸露在火山边缘的赤褐色岩石上。有团浸满鲜血的棕灰色狼皮做成的褥子,血液在火山炙热的温度下早已将狼皮褥子上的狼毛凝固成了一根根坚硬的血刺,将褥子中刚出生的小男孩刺的哇哇大哭。
“天弃之体。倘若生是在太古时期的九洲,倒是有那么一点活下来的希望。可是如今在这灵气异常稀薄的西岭雪洲,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夫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不过倒也不凡,五行之气本就相生相克,相守相伐。纵然是通天彻地的炼气士,也不过是通过器物才能将这五行之气运转自如。就像你我也只是以自身属性的灵气以绝对的力量来压制其他属性的灵气,以便为我所用。而他体内竟然五行之力如此均衡,却又互不相容,只会在这争斗中不断汲取宿主生机,直至宿主生机散尽为止。他这小身板能在这五行之气你死我活的争斗中坚持到现在,倒也算个奇迹了。你我在这西岭雪洲也已经逗留了十年了,未查到玄石的半点踪迹。我都怀疑你们道门的那些占卜士是不是在存心敷衍我的?今日能碰上这小家伙也算是缘份,倘若你能在其体内布出一副五行转灵阵,让他能坚持活个十年陪陪我们两个老家伙,你看如何?这激发灵阵所需要的五行天灵晶和灵兽精魂就由我老牛出,你看如何?”青牛和气的对夫子说道。
“我道门的占卜术你又不是没有领教过,哪一次有过错误?话说,你老牛何时变得这般妇人之仁了。呵呵,这孩子是不是勾起你牛兄的伤心往事了?你不说我倒快忘了,同样是罕见的体制,同样是幼年被遗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