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所有的固执c自私与严厉都化作悲哀,在我心中随泪水而清除,爷爷是最伟大的。
我想着曾发生过的这一切,不由勾起我对爷爷的怀念。房子的倒塌声虽是昨天听到的,但它一直在我耳边响起,我的心灵微微的震撼了。
爷爷是前年八月去世的,房子是昨天被拆的。房子虽多活了两年,但还是倒下了,如同爷爷一样。
老房子是爷爷的好兄弟,爷爷是老房子的主人。老房子是几十年前爷爷亲手建造的。爷爷是劳动好手,十三岁时,就担起了家这个沉重的担子,他将那个家担了六十多年。六十年的风霜雪雨将爷爷剥得两鬓苍苍,岁月的利刃将爷爷的脸划得千沟万壑。爷爷该歇歇了,他太累了。但他仍是闲不住,爷爷是愚公,比愚公更愚。
老房子是黑房子,给我的感觉就是特别黑,这也是爷爷茶历的见证。黑房子不存在了,剩下了一片废墟,接着在废墟上慢慢竖起四面墙来。
随着改革开放的蔓延,农家人对山上的树也实行了开放。一夜之间,山上的树木全部成了各家的战利品,这种“砍光,抢光,烧光”不亚于当年的“三光”政策。
爷爷为此感到不快,这并不是因为乱砍乱伐的行为会造成水土流失,而是为自己亲手种的树木痛惜。爷爷不再是看林老人了,他只为这些树木的倒下而伤心。
砍树的那天,农家人各自带了斧子c锯子c绳子c车子等工具,凡能用得上的几乎都带上了。我只带了一把斧子上山。农家人不愧是农家人,干起活来热火朝天,不多时,两面山上的树只剩我砍的一棵了。到太阳落山时,树终于被我砍倒了,我却没有一点气力了,我望着这棵倒下的树,我为自己的成果而庆幸。扛着树干下山,回到家里时天已快黑了。
我站在半山腰,望着四面光秃秃的山,想着农家人抢树的情形。西部大开发,何时才能改变这深深的沟,窄窄的路?何时又才能让贫穷从这里彻底消失?
前年的今日,爷爷与老房子永别,老房子成了爷爷的灵堂,去年的今日,子孙们跪在老房子里祭奠着爷爷。爷爷的八十岁寿辰就是在老房子里度过的,那也是爷爷的最后一个寿辰。爷爷过寿那天,爷爷穿着儿女们缝的新衣服坐在炕上乐呵呵的接受儿女和孙子们的祝寿,品尝着亲戚们送来的美食与佳肴。这或许是爷爷一生以来最开心的时候吧?这也是爷爷最后一次的开心与快乐了。
今夜星光灿烂,微风吹着树叶瑟瑟作响,我站在山坡上望着黑黑的村夜。突然,一颗流星划破长空落向西方,我惊叹流星的光之明亮,速度之迅速。今夜,我想了很多。今夜流星的出现我不知道是幸福还是灾难的预兆,黑夜中我又慢步转回家门。我坐在烛光下想着我的过去,想着我的未来,想着我该如何去面对这个家。自从爷爷去世后,家庭开始面临危机,热战与冷战交错,对于这个快要崩溃的家,谁也没法去扭转局势,也许有一天我也会从这里离开,离开这纷乱的家。或许一家人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等待着同一个结果。面对这个现实,一个反反复复的声音缠在我的耳边,我几乎掉进了冰窖,感到彻骨的寒,我不知道这世间是否还有暖意的存在。跳动的火焰发出惨淡的黄光,今夜似乎特别暗,外面风呜呜的作响,接着响起了沙沙的雨声。我不想再想下去,可思维无意中又将我带到过去,呈现在我眼前的是我不想看到的一切。这里的物体处于静止状态,可我的思维极为活跃。我有点怀疑,心与思维是不是已经挤出了我的身体。
脑海里又闪出一个念头,放开这所有纷乱,去寻找自己的生活。可我还是不能,我似乎已经麻木了,我担心这个世间会发展下去,发展到我不愿看到的结局。夜,一片漆黑,如同失去了光明,烛火也被夜风打灭,寒意渗入我的血液中,身体不住的打颤,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