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央忙中抽闲的抬起头问她：“怎么了。”

    “私事。”顾长歌道，“可能我们得换个地方住。”

    “为什么？因为今天来找你的人吗？”

    “嗯。”

    “白姐，你的过去很不想让你提起，对吧？”

    “已经过去了，就没必要再提起。”顾长歌笃定道。

    “但是看起来，好像有些人不这么想。”叶未央笑嘻嘻，话中有话。

    “我管不了他们，我只能不让自己成为那样可笑的存在。”

    “是这样嘛……”叶未央意味深长道。

    顾长歌并不接茬，而是反问道：“如果一个人反复欺骗你玩弄你，他所做的一切只为你能露出绝望的一面来，你会喜欢上他吗？”

    “不知道。”

    “你想想看。”

    叶未央果然认真想想，道：“不会，我又不是抖。”

    “如果他爱你呢？”

    “那我也不会。”叶未央说的万分笃定。

    顾长歌却叹气道：“我以前喜欢上过他，他对我不好，总爱捉弄我，可是，我知道，他很爱我的。”

    “可你还是离开了他。”

    顾长歌点头：“因为后来，觉得这样的自己太贱了，所以选择离开。”

    “然而他现在来找你了。”

    “是。”顾长歌并不否认。

    “龙盛集团老总？”

    “你怎么会这么想？”顾长歌惊讶于她的猜中。

    叶未央却道：“随便说说罢了，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出现在现实生活中，感觉还是挺有趣的。”

    她当然是随口说说罢了，她几次提起龙盛集团的事，顾长歌的表现都跟平时不一样，若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事那才是骗鬼呢。

    当然，这一点她没必要告诉顾长歌。

    顾长歌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还挺有趣的，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话，是挺有趣的。未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

    “我不可能是你。”

    “假设一下。”

    面对顾长歌，叶未央没有再怼，而是认真地想了想道：“我的话，大概从一开始就不会爱上他，我不会爱上一个给自己难堪的人。何况，这些情情爱爱的事离我太远，我不需要爱情，我只想活下去，像个人一样的活下去。”

    “真好。”顾长歌好像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她说，“真好，未央，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那时的她也谈不上天真，只是愚蠢到相信他不会害她，所以全盘信任，然后被他一次次欺骗伤害，她不觉得可耻，谁都会有那么一段轻信他人的时期。

    年轻本就是不懂事，有的时候还傻逼。

    她虽然可怜叶未央没有童年，一生太苦，可她还是庆幸叶未央的这份绝情——过早的妥协接受现实。

    叶未央经历太多太多事情了，她忍受过饥饿，自尊被人丢在地上践踏，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人人歌颂的爱情不及吃饱饭有用，她宁愿追求物质条件，也不想拥有一段罗曼蒂克的爱情。

    叶未央曾对顾长歌说过，为了过好日子，她可以失去原则和理想，她会用一切手段达到目标。

    叶未央也说过，她会对顾长歌很好很好的，因为顾长歌对她也很好。

    叶未央就是这样的人，谁对她好，她就念念不忘，一生为报，只要那个人不先放弃她，她也不会做出对不起那个人的事。

    罗洛放弃了她，于是她不再把她当朋友。

    顾长歌还没放弃她，所以她愿意对顾长歌很好很好。

    叶未央活到现在，除去顾长歌，便是满心利益，与顾长歌无关的事，她只有精心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