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央拉着顾长歌的手，带她在校园里闲逛。

    叶未央是个肯用功读书的人，她将读书视为改变命运的途径，所以，她纵然偏科，成绩也是不错的，她现在读书的学校，是p市一中，全市最优秀的学校，师资一流，环境优美。

    叶未央所在的班级与其说是差班，不如说是因为班级里的人尽皆家世好，那些老师不愿意让这些小孩不痛快惹出事来，也不大愿意上心这些小孩儿的学业，多半采取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

    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孩儿啊，可以仗着家世，出国留学，再不济，自家也养的起。

    当然，叶未央私下听班主任说了，高二下学期会调班，为高三冲刺大学做准备，毕竟，家世好的是少数，更多的普通人还是得通过考试改变命运。

    班主任说，她会把叶未央调到其他班去。

    叶未央没啥感觉，在哪个班对她来说都一样。

    这事儿她没有对顾长歌说，反正也没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顾长歌四处看着，感叹道：“你们学校真不错，我就不行了。”

    “嗯？”

    “我的学校很差，很垃圾，反正我也不爱学。所以，考不到好学校。”

    叶未央有些不敢置信：“可是，白姐你看上去就像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顾长歌单眼眨了眨，道：“当然，好歹，我也是大学毕业嘛。”

    说的很有道理，叶未央被说服了。

    顾长歌含笑道：“未央，你要好好考，这样才能还钱。”

    叶未央点头道：“白姐，你就放心吧，我已经记账了，我用的每一笔钱，我都记了下来。”

    顾长歌点了点头。

    两人闲聊了会儿，才往会场走，节目表演已接近尾声，一些自知无望获得奖学金的学生找了些借口，提前离去。

    会场上热闹非凡。

    顾长歌找个位置坐下，看着上面的事。

    会场很长，她却心平气和，她看着在一旁阶梯等着拿奖的叶未央，竟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然而，这种情绪让她不得不想到自己的孩子。

    她生下来就将孩子丢在异国他乡，留给他人抚养，她不配为人母。

    不过，她还是挺清醒的，她生下孩子，不抚养，她也不打算认，余生都不认娃的那种。

    她可真狠。

    她想。

    但是，她又想，狠就狠吧，她对人狠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何况，她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挺狠的。

    她抛去这些无用的杂念，静静的看着台上，她以为自己没想多久，可她愣神时间太长，台上奖学金都发的差不多。

    她应和着和其他人一起拍掌。

    叶未央冲她笑着，她明知隔着层层人群叶未央看不见，可她依旧笑着，也不知道叶未央看见没有，叶未央笑得更欢了。

    一个男生坐过来了，他问：“你是叶未央的什么人。”

    她侧头看过去，男生有一个精致的侧脸，往那里一坐，便如同优雅贵公子一般。

    她平静的问道：“你呢？你又是她什么人。”

    少年并不理她，而是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你要对她做什么。”

    “她啊……”顾长歌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句。

    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呵，你既然关心她，为什么不敢走到她面前，堂堂正正的说这事。”

    “关你什么事。”

    “那么，我要对她做什么，又关你什么事。”顾长歌除了在沐秋远面前怂了一些，除了有时候不想说话外，面对别人，她时常怼的人无话可说。

    方离海现在就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