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宫里最不缺的便是美人儿,贤良淑德虽好,但若能得到太子爱重,与他夫唱妇随岂不更好?如果自家女儿有这么多助力,还不能笼络太子之心,那着实说不过去了。
这次崔瑾回京也看出一些问题,除了李承乾的私事外,最让人头疼的便是那些东宫辅臣。与历史上一样,李世民为了让长子成才,搜访贤德,以辅储宫,先后挑选了十余位老臣c名臣出任东宫辅臣,如于志宁c李百药c杜正伦c孔颖达c张玄素c房玄龄c魏征等,又令刘洎c岑文本与马周递日往东宫,与太子承乾谈今论古。原本是好事,可是他在旁细观,除房玄龄外,于志宁c李百药等人太过严苛,即便是自己某偶尔听了那些话,心中也不喜,何况李承乾还得日日忍耐?在学问上严苛也就罢了,就让人受不了的是,他们将李承乾看作手中的牵线木偶,一言一行都要求按照自己的规定去做,哪怕是累极趴在桌上,都会让他们喋喋不休地念叨。说一句玩笑话要被批评,说不够庄重;想吃一个菜式会被直谏,说贪图享乐。不仅如此,因为崔瑾好不易回京一次,抽出时间多说了几句话,银青光禄大夫c太子左庶手张玄素便板着脸训斥崔瑾耽搁了太子殿下处理政务,让性子温吞的崔瑾都差点下不了台抹不下脸。而李承乾气得涨红了脸,全身颤抖。单单说自己也便罢了,他如何能让旁人指责崔瑾的不是。崔瑾赶紧将他拦住,又义正言辞地告知张玄素,自己是遵照谕旨前来拜见太子殿下商讨政务。张玄素冷笑着追问是何要事?崔瑾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道,圣上有令,事关机密,不可泄露,若是不信,自可问圣上。气得张玄素指着崔瑾咬牙切齿。崔瑾轻轻地将他的手按住,冷冷一笑,质问道:“不知张大夫可曾通读过《礼记》?不知可知如何与人说话?不知无故对人指指点点怒目咆哮是何‘礼’?某尊你为长,但为长者却不爱护幼小,这又是何‘礼’?”
“你,你”张玄素又气又怒,说不出话来。
崔瑾狠狠地将他的手一甩,唇边露出一抹讥讽,仍是淡然:“不知张大夫自问德行可比圣人?家人德行可比圣人?”
张玄素深吸一口气,昂着头道:“某岂敢与圣人比?”
“哦?某以为张大夫之品行高洁,堪比圣人呢!”崔瑾扬扬眉,淡淡地道,用眼神不断地安抚着李承乾,“既然自己德行有亏,张大夫又有何颜面要求太子殿下事事依照你的规定行事?岂不是将太子引入歧途?呵呵,让某仔细想想,听闻张大夫有一庶子,不喜读书,偏好蹴鞠玩乐,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教导好,张大夫又有何信心教导太子殿下?听闻张大夫有一美妾,甚得张大夫宠爱,一月便有过半留宿她院中,其衣食用度甚至比肩正室,家宅尚且不安,张大夫又有何面目居于庙堂?又问张大夫有一外侄”一桩桩,一件件,让李承乾听得目瞪口呆,让张玄素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后掩面而去。
而崔瑾却拂了拂袖,扬声道:“张大夫可要告病致仕?不忙不忙,明日某还要做一回谏臣,将张大夫之德行上奏圣上,请圣上瞧瞧,张大夫之清名是从何而得!”
张玄素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李承乾连忙令人将他扶起,送出东宫。再不见其人影,李承乾终于忍不住大笑,拍着崔瑾的肩无限感慨地道:“表弟啊,你不知为兄这些日子是如何过的?一睁眼,便被人指责,这不对那不行,即便多呼吸口气,都担心被他们说太过奢侈浪费。哎,为兄都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储君的料。亏得有房相公安慰鼓励,说做得很好,舅舅c崔尚书他们也常在阿耶跟前替我美言,不然”说着,李承乾就郁闷得差点哽咽流泪。魏征是臭脾气,于志宁最好上疏,孔颖达倚老卖老喜欢犯颜直谏,张玄素无时无刻不谏。在他们心目中,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无论说什么都是不妥的,恨不得自己便是他们手中的牵线木偶,让说什么便说什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