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形。他伸手想要抓住几颗珠子,却只看见密密麻麻的黑与白——河流的尽头是一座高高的绿色的葡萄藤架,那里有团漆黑可怖的阴影,仿佛在漠视c吞噬着一切。
“你总是喜欢浪费东西。别人的心意,你都弃之如敝屣,这样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岚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戚妃侍呢?我们昨天不是还一起下棋了吗,今天多一个人可能更有趣呢!戚妃侍,过来吧,我们三个人一起玩”
阴影里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秀气的指尖上还在滴落着摘葡萄时沾上的点点水珠。
他落荒而逃。
戚太皇侍望着曾经的自己仓皇奔逃的背影,再看看此时手边下了一半的棋局,缓缓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时,大殿中央响起了清脆的“哐当”声,季太妃侍他们刚刚对弈的棋盘被撞落,棋子铺洒一地。
“孤手滑了。季太妃侍可要孤赔你?”
戚太皇侍伸出两只手指理了理手肘处衣料的皱褶,将上面精细的银龙纹恢复成之前的平展。
“贵侍大人不必介怀,臣下和方太妃侍不差这一局棋。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每天都可以在一起对弈。”
方太妃侍听了这话,不由得转头看着自己的岚哥,嘴角溢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仍如少年般纯净动人。
戚太皇侍觉得自己无论再说什么,再做什么,都不能感到畅快。明明他才是最后的胜利者,是先皇最宠爱的君侍,他应该嘲笑这两个人的失败,讽刺他们只是在抱团取暖,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却只能感到窒息。
如果不是因为必要,他根本不想再踏足这静霭宫一步。怪也怪他自己年纪大了,看见故人就会忆起旧事,所以这宫里面的故人还是少见些为妙。
一直跪在台阶下的徐意山和房诚无疑似是被戚太皇侍遗忘了,两人的膝盖以下早就已经麻木。徐意山仔细分析着今日所见所闻来转移疼痛,而房诚则痴痴地看着沛王的背影,甘之如饴。
不一会儿,宫人春熙和卢公公都回来了,由卢公公亲手将织锦呈给戚太皇侍。
戚太皇侍将织锦全部打开,非常细致地观看,手指也一寸寸抚摸着锦缎。此时众人都不敢说话,诺大个宫殿内竟然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戚太皇侍将锦缎放回了托盘,冷声宣布:“孤见这花纹和色泽同孤所有的的确有很大不同,孤甚是喜欢。不知季太皇侍是否愿意割爱?”
“臣下毫无异议。静霭宫内也没有爱乱嚼舍根的,太皇侍尽管放心。”
“如此甚好。”戚太皇侍满意了,准备起驾回宫。他由卢公公扶着站起身,让后者帮他整理衣袍,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上位者的尊贵,也是宫廷的行为典范。徐意山再次被他的仪态折服,不,是佩服他能如此恪守这些规矩。
戚太皇侍这时终于想起了这两个倒霉的霞飞宫宫人,道:“你们两个起来吧,回去告诉司秋贵侍是孤罚了你们的跪。还有,左边的宫人可是几个月前在孤的寿宴上说过话那个?”
“回太皇侍,正是小人。”
“告诉孤,你姓甚名甚。”
“回大人,小的名叫顾思书。”
“顾宫人,你今夜来孤的宁祥宫,孤有些事情要单独询问。你若是找不到路,孤可以让卢公公去接你。卢公公,你可记清楚他的姓名了?”
“奴才记住了。如果今晚顾宫人未到,奴才就亲自跑一趟。”
“不敢劳太皇侍大人和卢公公费心,小的虽蠢笨,但是宁祥宫的路一定是找得到的。太皇逝只待小的回去禀告贵侍一声就来。”
“的确该如此。司秋贵侍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孤这便放心了。”
终于送走了戚太皇侍,静霭宫内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