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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的单人病房里,四周一片白色,只有桌子上绽开的浅粉百合,显示了生命的活力。

    夏婓轻轻关上房门后,看见老人散开在白色枕头上的银发。

    他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拉近了椅子,坐到了老人的身边:

    “钟伯,我来了。”

    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却极富穿透力,回荡在小小的空间里面。

    老人睡着了,阳光照耀到老人的脸上,条条皱纹更显清晰。

    他似乎听见了男人的呼唤,慢慢地睁开眼睛,声音带着沙哑:

    “夏总啊,你来了。”

    夏婓接过老人伸来的手,一片冰凉,他紧紧地将它握住,漂亮的眉头因为担忧而紧皱。

    依稀记得,很多年前,那个人躺在宽大的病床上,也曾这样无力地向他伸手,那时,他冷冷地看了看他,最终转身离去。

    他记得,在他转身的刹那,身后传来了低低的叹息声

    “钟伯,你找我什么事情?”夏婓低下头看着老人的眼睛,他记得那双眼睛曾有的意气风发。20岁时他初见他时,钟寒枝望着还在牛津念书的他,目光锐利如鹰:

    “婓少,家世财富和教育程度说明不了一切,想要让那些股东认可你,你就得忘记自己的年龄,像你父亲一样靠手腕说话。”

    那时大本钟的鸣响声还在他脑中回荡,一闭眼,大学的美景仍旧清晰。他初来中国,坐在华盛传媒的总裁办公室里,听着钟伯的话语,看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辆,最终承认,那些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

    老人握了握夏婓的手,脸色因为病重而有些蜡黄,他已经瘦了很多,感觉这些年来,生命随着每天的日升日落而远去。

    母亲望着他书本垂泪的样子却渐渐清晰,一声声“寒枝寒枝”的呼唤回荡在他的耳旁。

    他有些累了,有些想放弃这些年来的执着,只静静地这样呆着,像父亲一样,每天坐在农田里看着夕阳西下。

    只是,在那之前,他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

    “夏总,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来见我时,对我说过的话吗?”

    夏婓愣了愣,随即立刻明白了过来,“我记得,当时我说过,只要钟伯你能替我稳住公司c留住员工,夏婓定感激你一生。”

    那年,父亲突然离世,他从英国赶回来,看到的是一片混乱。

    华盛对于新来的继承人极其不放心,许多德高望重的老员工老记者纷纷离开,留给他的,是满满的怀疑。

    他无奈,他着急,他气得想拿根绳子将他们绑回来,却也无能为力。

    他最终,只能跑去找钟寒枝。

    老人躺在床上,看着阳光洒落在男人的脸上,他的脸泛着柔和的光芒,眼睛里,却是深埋其下的冰冷。

    昔日的少年已经长大,伦敦桥下的童谣,已经渐行渐远。

    “夏总,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因为我知道,你是个有原则的人,若认定不能做的,就绝不会通融。”

    “是的,你说的没有错,钟伯,你了解我,所以,有些话,你还是不要再说了。”他轻轻地,松开了紧握老人的双手,拉起被子,想将它置于其下。

    老人却突然反握住他的手,带着如昔的力量,紧紧的,不愿松开:

    “夏总,我知道你厌恶什么,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请求。”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口:“总裁助理的位置,我希望,阿季能接替我。”

    门外的季墨然正拿着满满的水瓶,听到这句话时,敲门的手停在了空中。

    老人望着夏婓,昔日或温和或锐利的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恳求。

    他醒来时,阿季和李子曾经笑眯眯地告诉他,他只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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