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血压而昏倒,但是他知道,生命的流逝已经成为不可阻挡的事实。
他隐隐听到,心脏的某处,血液因为阻碍,而发出的悲鸣声。
他想着,在那天来临之前,是不是还能为那两个孩子,做点什么
夏婓被老人紧紧抓着手,眼里的温和渐渐被无奈替代:
“钟伯,你真的不应该说出这种话。”在他的眼里,老人应是嫉恶如仇的,裙带关系c走后门这种事情,永远不应该与他有关。
“钟伯,当时让季小姐进来,已经是我的最大让步,这次,恐怕真的不能答应你了。”
“可是,夏总,那时,我只是举荐阿季,用不用她,还是你说的算不是吗?”
夏婓一时语塞,半响,才接了口:“是的,季小姐确实是我要的人。”
“所以,夏总,这一次,再给阿季一次机会吧。若是不行,到时,你再把她赶回记者部,不是也可以的吗?”
“但她没有这方面的任何经验,你让她如何胜任?”
老人闻言微微一笑,浑浊的眼睛因为笑意而带着一点点亮光:
“夏总,万事开头难,当年你,不也是什么都不会吗?”
夏婓17岁进入牛津念书,21岁大学毕业时,手里拿着的,是法学学士学位。
他念的不是商科,初入商场时,甚至看不懂现金流量表。
夏婓沉默了,老人真的是很了解他,8年多的时光里,他是他的员工,是他的导师,是他的助手,也是他的忘年交。他明白,该如何说服他。
季墨然抱着水瓶,在门外立着,门内,已经许久不曾传出声音。
她知道钟伯疼她,多年来,他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悉心地指导她的事业。
她一直以为,她没有父亲,他没有孩子,两个人像家人一样地互相微笑关心着,也许,能弥补心中的那个缺失。
只是,她没有想到,老人,竟愿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她感觉心中暖暖的,却又带着点酸涩。
几分钟之后,夏婓突然开门,季墨然惊得一连后退了几步。
她抬眼,看着身着英伦风格长风衣的男人轻轻将门合上,侧脸,笼罩在碎发的阴影之下。
落地窗外,明媚的太阳被浮云挡住,阳光退去的刹那,医院似乎回归了冰冷。
季墨然站着这个俊美的男人面前,感到了比窗外更浓重的寒意。
夏婓转过头,没有移动,只静静地立在门口看着季墨然,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透过玻璃镜片,看到她眼里闪烁的光芒。
他很想知道,这个女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曾觉得她淡定c坚强,他曾觉得她脆弱c忧伤,他也曾觉得她普普通通,只是单纯的追逐着自己的梦想。
只是,今天,他有些怀疑,自己昔日的判断是不是正确。
她才26岁,却靠着一个老者的信任,坐到了他人奋斗一二十年才能坐到的位置。
他有些担忧,那个看似清秀甚至有些普通的皮囊之下,那颗心,是不是真如病房里那位老人看到的,那样干净无垢?
夏婓微低下头,向前了几步,站到离季墨然5公分远的地方。
季墨然依旧扬起了头,果不其然的,在男人的眼里,看见了渐渐浓重的冰冷。
她知道他在想点什么,她知道他在怀疑点什么。
她想解释,却发现那些话语极其可笑。
她该说点什么,告诉他,她从没有要求过师傅为她做点什么,她从没有一步登天的野心?
夏婓不会信,她也说不出口。
她只能选择沉默,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热水瓶。
红色若血的颜色,刺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