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封坚艰难地开口道：“曲小姐，我与你一见如故，垂髫就由我做主，赠予你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他是拼着自己白赔了五枚菊花金钱，也不能真的和曲无双做成这一单生意。

    如果只是私人赠予，那么垂髫出事，最多是封坚有瞒报缺陷，但却搭不上千星楼。

    “这可不行。”曲无双摇头，“你把垂髫送我，知情的会赞封掌柜一句仁义。可不知情的，万一误解你我是私相授受，到时候就真的说不清了。”

    “曲小姐究竟要怎样？”

    曲无双莞尔一笑，柔声道：“封掌柜，我年纪尚小还不经事，随便说说请你参谋一下。”

    “曲小姐请讲。”

    “垂髫我是要的，但封掌柜赠予我却不能直接收下。不如封掌柜为我写一封借据，只说欠我银钱，拿垂髫抵债。封掌柜觉得怎么样？”

    封坚被曲无双一番话说得要呕血，还好意思说自己年纪尚小不经事，这活脱脱一个老狐狸。分明是自己将垂髫白送给她，可她轻飘飘一番话，倒成了他拿垂髫抵债。

    狠狠地剜一眼曲无双，封坚缓缓地点了点头。

    “就按曲小姐说的。”

    事到如今，由不得封坚不认账。现在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将定时炸弹一般的曲无双打发走。

    今日的事，晴琳身为当事人之一，应该不会说出去。至于眼前这个笑得阴险狡诈的曲无双，封坚心头是汹涌的杀意。

    这位曲小姐，他是非杀不可。

    因为心中有了这番计较，封坚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他亲自研磨，为曲无双写下一纸借据。

    轻轻吹了吹湿润的墨迹，封坚双手捧着借据递到曲无双面前。

    “曲小姐请过目。”

    曲无双慢吞吞地看了一遍道：“还得麻烦封掌柜令写一份，借款人不要写我的名字。这样大额的银钱，不是我能随便拿得出的，还是算做曲府公中出的好了。”

    “可以。”

    因为有了第一份的底子，第二份借据写得更快。

    曲无双扫过一遍，点点头道：“就这样了。”

    等双方按过手印，曲无双对着茉莉努嘴：“收好。”

    茉莉上前一步，把借据叠好揣进袖子里。

    “告辞了。”

    曲无双怀抱着剑匣，身后跟着茉莉，一起离开了封坚的视线。望着娇小的背影，封坚眼神深邃，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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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怎么能让那封掌柜写公中借款，这样剑回去可不一定是你的了。”

    一回到马车上，茉莉不等曲无双坐稳，立刻迫不及待地发问。

    掐一把茉莉弹性十足的脸颊，曲无双笑得双眼弯弯如新月。

    “回去了，知道怎么做吗？”

    “知道。”茉莉压低了声音回答道：“小姐你放心，我保证守口如瓶，绝对不会外传。”

    “傻茉莉，就是要你和你那些小姐妹说了才好，最好是曲府人人皆知。”

    “可是为什么呀？”

    茉莉怀疑她的大小姐是不是昏了头，好不容易手中有一件法器，不自己珍藏反而要闹得人尽皆知。

    借据又写着公中，曲府的长老们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垂髫一定会被收公。

    从袖中摸出折扇，曲无双扇了两下，一脸故作高深的神秘笑意。

    “自然是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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