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到底没回头,真把他扔公墓了,半小时后,瞿让缩出租车里反复嘟囔:“实在太他妈黑了!”
当天下午,关甯找人过来取关瑶结婚前送来的行李箱,被沈夜拒之门外。
是夜,关甯坐飞机回到国外,随后几年,再没回来。
雨过天晴,空气清新,开一扇小窗,有风潜入,撩拨着贝壳风铃,叮铃叮铃
沈夜疲惫的靠着沙发,一只手肘支在扶手上,撑着额角,一手夹着烟,面前的水晶茶几上摊着关瑶行李箱里所有的东西,他的视线,却是定在贝壳风铃下的那帧照片上。
稚嫩的面容,天使的笑容,萦绕耳畔的风铃响,多像她清脆的笑声。
只是,她已化尘,生命,定格在最灿烂的二十岁!
手机响个不停,沈夜到底还是接了“唐叔,怎么?”
“夜少,首长住院了。”
沈夜的目光又滑向那帧照片,半晌:“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调架直升机过来接我。”
挂掉电话,把东西全都装回行李箱,又看了一眼那帧照片后,直接出门。
抬眼,就看见倚着墙的瞿让,沈夜把钥匙丢给他:“托你保管。”
瞿让目光沉沉:“还回来么?”
沈夜笑了笑:“或许。”
瞿让走过来,与他并肩而行:“屋里的东西”
沈夜知道,他问的是关瑶的遗物:“搁着吧。”
挥挥手,一别经年
沈夜离开的第二天,百里之外的军区医院里。
昏迷多日的女孩儿听着仪器的‘滴答’声,慢慢苏醒。
缓缓睁开眼,纯白的世界,浓重的消毒水味,头疼得厉害,想抬手揉揉,却使不上力气:“这是哪?”
坐在床头的中年女人见她醒过来,扯着嗓子就喊开了:“哎呦,来人啊,离离醒了。”
女孩看着那个女人:“你是谁?”
女人立刻变了脸色:“怎么,刚嫁进豪门,就连舅妈都不认识了?”
女孩一脸迷茫:“舅妈?那我是谁?”
突然被撞开的病房门阻断了女人的回答,一群人涌进来,走在最前面的贵妇来到床边,伸手狠狠的扇向女孩毫无血色的脸:“你这小婊子,该死的贱货――你怎么不去死!”
这位看似贤淑高雅的贵妇,用实际行动向广大围观群众证明――人不可貌相。
那只芊芊玉手,竟能爆发出铁砂掌的威力,女孩这会儿不但脑子里嗡嗡响,更是满眼星星亮晶晶。
这怨毒的咒骂,显然震撼了守在床头的中年妇人:“亲家啊,这话是怎么说得呐?”
贵妇歇斯底里,出口成脏,毫无形象可言:“谁是你亲家?你们家莫离是个什么货色,自己心里没数!肚子里揣着的野种都三个多月了,可我们家晓佑认识她,总共不过半个月。”
高涨的怒骂,就像喷漆,把莫离舅妈的脸,瞬间喷出多种颜色,瞧着是个伶牙俐齿的主,也张口结舌了。
“不愧是千骑万跨的野鸡,手段就是不一般,几天功夫,就把晓佑迷得神魂颠倒,不是约好要和晓佑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么,晓佑为了救她溺亡,晓佑的未婚妻也服毒了,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这不要脸的婊子倒是活得好好的,救她干什么,让她去死,给我晓佑偿命!”
一位气势凌人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常川,把夫人带出去,喊医师给她打一针。”
见常川得令靠过来,贵妇开始癫狂:“我不走,既然小骚货没死,我就杀了她给我儿子报仇,她不死,我哪儿也不去。”
中年男人拧着眉头:“常川,还愣着干什么?”
贵妇被拉出去了,身后落下一声声不堪入耳的诅咒。
莫离舅妈对中年男人点头哈腰,可人家连眼角余光都没分给她,径自来到床边,站定,目光锁着躺在病床上女孩,抬手一挥,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