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帝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儿子这一走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马车缓缓启动,贺兰云舒挑开车帘,一边挥手一边看着睿帝慢慢远去,“父王,回去吧。儿臣定会安然回来的。”
直到再也看不到睿帝的身影,贺兰云舒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放下车帘,躺回铺着厚厚雪白狐皮的短榻之上,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
侍酒从茶几下暗藏的小箱子中取出各色点心和果子,再取出茶壶开始烧水泡茶。
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茶香,贺兰云舒眯上眼睛仿佛要睡着了,直到侍酒道:“爷,茶泡好了,起来吃点儿东西吧。”
贺兰云舒这才坐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看不见的灰尘,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是啊,今儿的事还多呢,先吃点东西垫垫底。”
他微眯的眼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因为带着十大车的物品,车队行进的速度真的只能用缓慢来形容,呆在舒适的豪华马车中晃晃悠悠,真的是让人昏昏欲睡。
行至午时,车队不过走了三十多里地,前方遥遥看见一座茂密的树林,官道正好从树林的中间穿过。
虽已是夏末,正午的阳光依然毒辣,贺兰云舒掀开车帘,叫过一个侍卫道:“正午太阳太毒,我们就到前方林边歇息一下吧,吃点干粮喝点水再出发。”
“是。”侍卫调转马头往后面去通知其他人。
很快就到了林边,马车都停了下来,贺兰云舒也扶着侍酒的手下了马车,一身红衣在灼灼日光之下灿灿生辉。
“到这儿来。”贺兰云舒指挥着侍酒从马车上搬下一张毯子铺在一棵树下,另外还有一包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也放在一旁备用。王府的四名侍卫则围在贺兰云舒的四周进行护卫。
大内侍卫们聚在三丈开外吃着自带的干粮,一边相互交谈着,语气中自是带着对贺兰云舒的不满。谁不知道悦王贺兰云舒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偏偏这么个草包还要号称什么云游天下,以这个速度走到死都出不了赤炎国吧。
“悦王殿下,”大内侍卫首领走到贺兰云舒这边,被王府侍卫拦在了外面,“我们还是尽早出发吧,否则今日无法赶到下一个住宿之所。”
“急什么?”贺兰云舒摆摆衣袖,两根手指捻起一只玉白的茶杯,一口喝下里面淡绿的茶水,再晃了晃头,“本王出来就是要深度体味我赤炎的大好河山,这树林如此风光,怎能不多欣赏欣赏。”
说完他也不理那侍卫首领,扭头对侍酒道:“去马车上拿瓶玉露液来,还是喝酒够味儿。”
“好勒,爷等着。”侍酒答应着就往马车跑去。
大内侍卫首领气得一跺脚,转身走了。侍卫们看到首领满脸怒火的回来,都不由得哀叹自己的命怎么如此不好,竟被摊派了这么个差事。不过又自我安慰道,也许这草包王爷坚持不过三天就要打道回府了。
树林深处,一黑一白两匹骏马静静的矗立着,马上坐着两名完全不同风格的男子。
白马上的男子眉清目秀,笑起来宛若清风拂面,一身苍青色锦袍更衬得他贵气逼人。而黑马上的男子则是一张刚毅的脸,一身简短的黑衣更显彪悍之风。
忽的,一个黑衣蒙面人从林中窜出,单膝跪于白马之前,禀道:“他们到了,正在林边休息。”
青袍男子满面春风的笑着斜睨黑衣男子一眼,道:“如何,董兄?本王对我这六弟的了解没错吧?”
“哼,草包就是草包。”黑衣男子鼻中轻哼一声,“如此纨绔之人又有何可惧?值得定王你如此兴师动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定王贺兰云飞依旧带着和煦的微笑,“储位一日未定,就不能轻视任何人。自老大于十二岁时意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