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似乎是一头野猪。
青茉一直念念不忘想要猎的野猪。
只是现在带着一身伤的郑琰晨,最重要的是找到出去的路,朱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浪费在一头野猪身上,所以听到它的嚎叫,朱樱也顾不上擦汗了,背起郑琰晨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她若是留在这里,野猪会循着气味寻过来,何况郑琰晨身上还有未散尽的血腥气。
昨日一心只顾着去救人,也没留下什么明确的标记,如今一走入林子里,仿如进了迷宫,四处都是树,高高矮矮,大大小小,笔直弯曲的,全是树。
树冠蔽日,看不到一块完整的天空,更遑论日头。
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走了一会儿,已听不到野猪的叫声了。朱樱停下,有些犹豫的四处看看,一时也决定不了该往哪个方向走。
“往这边。”郑琰晨的手往左边一指。
“你确定?”朱樱有点不相信,以她的记忆力都分辩不了,他能记得清?
果然,就听郑琰晨有些犹豫了,“我记得,好象是这边。”
朱樱心中撇嘴,但自己也找不准方向,他既然说是那边,那就试试吧。
顺着郑琰晨指的方向,往前走了许久,朱樱猛的停住腿步,“不对,绝对不是这个方向。”
“为何?”
“因为我昨日寻你时每隔一段距离会在树上刻上记号,如今走了这许久,竟没发现一棵有刻痕的树,所以方向肯定错了。”
幸好她这一路也随手留了印记,所以寻着印记回到了开始的地方。
换个方向接着走,过不多久又回到了这里。
再换个方向,再回到这里……
朱樱也糊涂了,不知是自己昨日刻的记号消失了,还是自己一直在围着这一处在打转?
“你歇一会儿吧。”
天气根本不热,朱樱脸上却不断往下淌着汗珠,一些顺着滴落在郑琰晨的手臂上,让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若不是有自己这个拖累,她不会落到这般境地。
仔细想想,似乎从他随她一起离开帝京,就一直连累她,给她找了许多的麻烦。
心中突然想起许郎中说的那句“舍了性命去相救的那份情谊,才是最难得”,她这也算是舍了性命相救吧。
她这么对自己,真的只因一句承诺吗?
一时心中诸多念头闪过。
此时,他们离得如此之近,他能看到她脸上细密的汗水,也能闻到她身上隐约的属于女子的淡淡香气,他的心,不知为何,突然莫名的急速跳动了几下。
“不用,我不累。”
朱樱擦擦额头的汗水,脚步不停。
其实,他是想帮她擦汗的,可身上连块帕子也没有,用衣袖吧,又破烂又肮脏,用手,又觉得男女有别,于理不合。
虽说她现在背着他,那是不得已而为之,若他真用手去碰触她,她许会将自己当成登徒子,一气恼说不定还会将自己丢下来。
又走了许久,仍然没有找到出去的路,不但没有走出去,反而好似一直在这一带打转,到最后,朱樱也泄气了。
找了处稍干净的地方,将郑琰晨放下,自己也喘着气坐在旁边的枯叶上。
“你说,要是我们真的出不去了,怎么办?”郑琰晨虽然在问她怎么办,可神情并无任何焦灼之态,反而很悠闲的捡了几颗松果,朝对面的树杆掷去。
“不会的,我肯定能带你出去,而且苏衍他们也会来寻我们。”
朱樱一边说,一边取出用干净树叶包好的兔子肉,递了一块给郑琰晨,自己也拿了一块吃起来,她需得尽快恢复体力。
没有水,有些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