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先生请起。”赢臻虚手一拖。
“谢秦公。”甘茂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了身。
见甘茂拘谨的原地,赢臻眉头一挑,笑道:“刚刚先生可没有这般拘束,坐!”
“喏。”甘茂默然领命,坐回了原位。
“如今,可以告诉本公,该如何战如何交了吧?”
看着对面微笑不语的赢臻,甘茂陷入了沉吟。
他本以为,眼前的少年最多不过是赢氏的公子,没想到却是当今秦公赢臻,这确实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过,随后甘茂的心就渐渐地变得火热了起来!开玩笑,眼前这名少年,可是正儿八经的秦国国君,这是他的一次机会,一次一步登天的机会!
眸中闪过了一抹火热,甘茂深吸了一口气,拱手说道:“还是刚刚那句话,或战或交,要看秦公如何想了!”
“如何想么……”赢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双眸无神的看着酒杯中晃动的酒液。
“那你觉得最好的方法,该如何?”沉吟了片刻,赢臻没有说出自己是如何想的,反而反问甘茂目前最好的办法。
见赢臻没有回答,甘茂也没有介意,想了想,用手沾了沾酒水,在桌案上画了起来。
甘茂用手指沾着酒水在桌案上画了个圈,圈里面又点上了三个点,随后看着赢臻说道:“在草民看来,若是秦公能够狠下心,最好的办法,就是毕其功于一役!”
“哦?”赢臻微微一笑,道:“那么你所谓的毕其功于一役,就是要在明日设伏,将他们尽数斩杀?”
“正是!”甘茂虽然知道他刚刚说的话有着让秦公赢臻手足相残的嫌疑,但是箭到弦上不得不发,他若想建功立业,首先要打动的就是秦公赢臻之心。
更何况,经过他刚刚的观察,还有往日收集到的消息来看,秦公赢臻,并不是那种迂腐之人。
“如若不能毕其功于一役,那诸君回到封地以后,划地称君以成必然。到那时,秦公再想动手,且不说外在因素的压迫,就说秦京内的朝堂,都会掣肘不断。如此以往,秦国必将分裂!”甘茂又在桌案之上画了一个大圈,在圈中画了个十字,整个圆圈就被分成了四个部分。
看着甘茂在桌案上画出的圈,赢臻沉默不语,甘茂的心思他清楚,与前日朝会后魏冉跟他所讲的,所差不多。
打的都是快刀斩乱麻的心思。不过还是那句话,杀是好杀,明日直接将他们一网打尽,看似斩草除根,实则遗祸无穷,赢氏诸公所布之局,岂能半途而废?
所以赢臻面色严肃地摇了摇头,拒绝说道:“明日是公父的出殡大礼,不可妄动兵戈,此法作罢。”
甘茂一愣,在他想来,哪怕秦公赢臻拒绝他的提议,也应该是因为害怕手足相残的原因,甚至他都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了,可是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甘茂实在是想不清楚,若是秦公赢臻是个迂腐之人,肯定会训斥他此计会手足相残,可是看秦公赢臻的神色,对于此计并不排斥,也就是说其并不是迂腐之人。
既然不是迂腐之人,那为什么会放弃这个方法呢?最后,甘茂只得将这个问题归咎于他还不熟悉秦公赢臻的原因上面。
赢臻是迂腐之人么?当然不是!
手足相残!多么熟悉的典故,为了秦国大业,为了赢氏宗族,赢臻并不介意手足相残。
但他若是那么做了,赢氏诸公的努力,必将白费;秦国的未来,也必将不如灰暗,这是赢臻所不能允许的。
“若本公想战,当若何?”
见赢臻没有采纳最佳的上策转而问如何战,甘茂倒也不虚,想着自己以前早已想好的谏言直接说道:“若想战,应在秦京朝政稳定之后,趁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