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京风起云涌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刚刚继位登基的新任秦公赢臻竟然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客栈里吃着饭食。
“倒酒。”命魏无名为文士倒了一杯酒,赢臻看着对着桌案上的饭食狼吞虎咽的壮年文士,笑着说道:“看来,哪怕是学士游士,也经不住饿啊。”
“唉!”听到赢臻所言,文士长叹了一口气,“公子说笑了,学士游士,那也是人,哪能不吃饭呢。”
魏无名听到公子二字,心下一惊,还以为赢臻的身份已经暴露,神色一动,就要出手。
“哦?”赢臻轻哦了一声,挥手止住了魏无名,颇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文士问道:“先生如何认定我就是公子?要知道,赢氏之人可是不少,但是公子可没有多少。”
“哈哈!”文士大笑了两声道:“秦人尚黑、尚简,公子一身黑衣,想来本就没有隐瞒之心,否则,收起腰间的玉佩岂不效果更好?更何况,以如今秦京的形式,除了公子,赢氏之人谁会满处乱逛?”
听到文士的话,魏无名神色一松,而赢臻则用手摩擦着腰间的玄鸟玉佩,眼前这名文士倒是有趣,想来是他复活的那名文臣了。
只不过,赢臻确实没抱着隐瞒身份的心思,不过对于普通秦人来说,这其实就是最好的伪装了。
“看来先生也不是常人啊。”沉吟了片刻,赢臻放下了手中摩擦的玉佩,颇有深意的看着文士。
“不怕让公子见笑。”文士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对着赢臻抱拳施了一礼,“在下炎人甘茂,不过是区区一名文道学士罢了,之所以知道这些,不过是因为提前做了些功课罢了。”
甘茂!听到眼前的文士自报家门,赢臻的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缩,果然是他。
甘茂,战国中期秦国名将,曾就学于史举,学百家之说,于秦惠文王时期被张仪引荐,任秦国王子的授业师傅。
秦惠文王驾崩之后,被秦武王重用,任秦国左丞相,率兵打通了三川,只不过随后秦武王作死举鼎驾崩,随奉遗诏扶持秦昭襄王继位,勉强算得上从龙之臣了。
其实说真的,甘茂的能力在全史之中并不是着这句话的时候,甘茂明显颇为自信,只不过随后语气就渐渐的低了下去。
“只不过,如今秦国势力错综复杂,想来其中门道公子也都清楚,甘茂是炎人,又是一介平民,实是走投无门啊!”说完,甘茂一口饮尽了杯中之酒,长叹了一口气。
“哦?那你说说,你有何谏言助秦?”赢臻看着眼前有志而不得发的甘茂,轻声问道。
听到赢臻的问话,甘茂眼中闪过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精芒。他刚刚之所以发出那么多感慨,实则就是为了引起眼前这名少年的注意。
他虽来秦多日,实则从未见过任何一名公子。但是不论眼前的这名公子是公子阵,又或者是公子壮他都要为了前程一搏。
若是眼前这名少年不是秦国公子,而是赢氏偷跑出来之人,那也无妨,若是有其为他举荐,哪怕只是当上虔君或者简君的门客都是好的。
甘茂的这些心思,赢臻不知,不过却也知道,若不是今日自己赶上了,怕是过上几日,甘茂就要离秦了。
那样,自己可就是白白浪费一个复活名额了。
“别看秦国如今风平浪静,实则朝政混乱,东边的炎国扶持了公子臻登上了秦公之位,不论其怀着什么心思,显然已经插手了秦国的纷争;而其余周边各国,也纷纷派出了使臣,驻扎在这秦京,显然也是想看看秦国这只迟暮的老虎,是否失了爪牙。”
“若是明日秦国发生政变,周边各国绝对会如恶狼一般分掉秦国这只没了爪牙的猛虎;哪怕明日不动兵戈,诸君返回封地圈地称君也成了必然,实则秦之患未解,不日还将重启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