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石c枯草c寒风,疲倦c困顿c渴睡,身体一贯给力的圣女大人此时也吃不消了。
若不是过于激动,何至于如此失策?林隐晚皱着眉,看着前方走不完的路,心中苦仇深恨。尽管身体如此不适,她还是忍不住地想着那张清冷如秋月般俊逸的脸。这么多年的南奔北走,也见过不少美男子,也和他们产生过不少若有若无的情愫,偏偏她只愿意将身子交给这个男人,只愿意给这个自幼相伴的人生孩子。如今那男人却要弃她而去,这怎么可以?一想到娇媚的陌生女子霸占了他夫人的位置,圣女大人就忍不住嫉恨起来。
肉体上越是痛苦,对温暖和舒适的渴求越是刻骨铭心。
很久之前她就知道她对他的一切不单单是对美色的痴恋,而是真诚的爱恋。但她彼时青春年少,不愿意吊死在一棵树上,始终不说在一起的话。
说来可笑,他为她守身如玉的时候,她喜欢对他说:“你喜欢就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猎艳追美色c照顾老父老母c整治雪域,样样都比他重要,还自认为为着双方好,也确实过上了“潇洒风流”的日子。哪怕后来有了个孩子,她也毫无情面地选择独自一人承受一切,如今他都不知自己还有一个孩子。
如此天天作妖,半生矫情,她终于要失去他了吗?圣女心中酸楚,她得重新看待这份感情。不论是谁不要谁,她都要给这份感情正名。
棕黑色的马耷拉着眼睑,无精打采地甩着马尾,隐晚下了马,拉着马慢悠悠地走着。
四周稀稀拉拉地分布着灌木丛,时不时会有不明生物窸窸窣窣摇晃着灌木丛,一听到人和马的声音就马上沉寂下来,好似在防备着不明的偷袭。
隐晚心事重重,身体疲惫,精力逐日减少,警惕性也逐渐下降,根本无心理会那无聊的声音。伴着虚浮而规律的脚步声,一人一马灰头土脸的走着。
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竟能长出这般壮实的少年?
“咦?有个猎物被射倒了?”左前方一个土黄色的东西蔫吧成一团,难道是小黄羊?隐晚跌跌撞地跑过去,哦,不是羊羔,是人,还是一个好看的少年,十八九岁的模样,眉头如刀刃般锋利冷硬,鼻梁高挺,天庭饱满,英俊风流,又带着柔弱的美感,可惜薄唇瘦脸,细胳膊细腿,一看就知道是营养不良。
“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本姑娘就捎你一程。”隐晚瑶瑶头,暗自唾弃自己的怜香惜玉。将少年拖上马背,那滑头的马不情愿地喷了喷鼻息,纤细的手覆上马脸,安抚着,柔柔的声音响起:“乖,大壮,很快就可以休息了。忍忍啊。”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前方黑乎乎的一片里终于出现了一缕光芒,那是有人家居住的地方!
旧帝驾崩,新帝即位,宫中要准备旧帝的丧礼,安置后宫嫔妃,还要准备新帝的登基大典c封后大典,还有冬至日的祭祀安排,加上各类律法改则,犒劳军士,抚慰百姓等等。
身为百官之首,萧柯诸多事务缠身,每日不到子时基本不能休息,眼眶外熬出了两道大大的卧蚕,时值冬日,偏偏肝火极盛,白净的脸上竟然还长了少年时期才有的雀斑,本来穿着合适的衣服都觉得宽松了不少。
朝廷大清洗,五皇子一派的人几乎都不见了踪影,新的臣子从各地被选拔上来,之前争议极多的黎平炯,也被举荐上来。为了庆祝新皇登基,天子大赦天下,民间称颂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当然,对于意图不轨,野心太大,想要篡位的人,雷霆手段下来,皇亲贵胄变成凡夫俗子,落魄潦倒自是不必多言。在这一场宫变中押对了注的人则赢了个盘满钵满,就连中间派也少不得暗自庆幸或者嗟叹一番。
朝堂上,那金灿灿的宝椅此刻端坐着意气风发的新任陛下。
“萧爱卿,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