犰枭突然召唤,束竫战战兢兢来到王帐。
近来自己将默丁听来的消息报告犰枭,这个举动实在是有些冒险,但是为了取得犰枭的信任和欢心,这点冒险是值得的。自从出道以来,自己神通渐长,自以为已经天下无敌,可以拿得住任何一个男人的心了,但现在看来,自己还差得很远,别人不说,连西托都未必甘心受自己摆布,巡查死在自己手中,西托一旦得知,必然怀恨在心。单单一个全劫,前些时候在阵前大显神威,面对他自己竟毫无施法之力,卢芽子c殇坷之辈,更是不可企及。眼下能依靠的,就只有犰枭了。默丁之事,只要犰枭不予深究,自己可以瞒得一时,只要取得犰枭信任,自己就可以趁势而上,随心所欲了。这两天战事又起,不知自己的消息是否奏效,此时犰枭召见,吉凶未料,真是令人忐忑。
转眼已到王帐,束竫交出信符,守卫眯着眼睛凝视片刻,又抬头打量一下,交还信符,放她进帐。王帐内并无旁人,看来犰枭并无责怪之意。束竫一脸媚态,扭腰缓步来到案前,曲身施礼。不等她开口,犰枭说道:“你前几日所报消息,目前并未完全证实,不过伏雷已经醒来,你所说之事也不是全无根据。但踏牯回报,今天阵上,殇坷使出无影之剑,刺伤伏雷,又险些将伏雷斩首,这个消息你却不曾透露。”听得犰枭略带怒气,束竫赶忙说道:“大王息怒,消息或全或缺,束竫实在不敢隐瞒。殇坷的无影之剑,或许以前从未示人,所以别人并不知晓。”殇坷说道:“我此时并非是要责怪你。你说自己私布密探,不可示人,我也不予追究,只是这无影之剑如何破解,你要尽快探听仔细,否则伏雷一旦被破,我们在此前功尽弃,到时别怪我手下无情。”束竫曲身应诺,一丝冷汗渗出额头。
看着束竫离开,犰枭拍拍手,踏牯从屏风后边闪出。犰枭吩咐道:“你可跟踪查探,看她耍什么花招。”踏牯带了随从,即刻赶到束竫营帐,几个守卫远远拦住,说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踏牯冷哼一声,“我是掌令军师,如同大王亲临,谁敢拦我?”守卫放过,一名近侍拦路跪倒,踏牯绕了过去,另两名近侍当门跪倒,将帐门挡个严实,踏牯看实在不能硬闯,就任她们跪着,自己站在帐外,几名近侍和守卫都是噤若寒蝉。随从正要发作,踏牯抬手制止,一片寂静之中,踏牯鼓动天耳,倾听帐内的动静。本想此时束竫帐内定然另藏玄机,但听来听去,仿佛只有束竫自言自语,语音断断续续,隔一阵一声“不是”,并没有其他言语。踏牯听了多时,始终只是“不是”c“不是”,并没有其他动静,自己感觉很无趣,帐中不像藏有他人,帐外更不像有人来传递消息,倒像是束竫自个在苦思冥想,踏牯不觉好笑,“一个妖女能有什么能耐,不过连蒙带骗,误打误撞,我何必与她一般见识?”甩手带人扬长而去。近侍c守卫面面相觑,个个莫名其妙。
犰枭对踏牯回报不置可否,独自在王帐沉思。久思不解,来到帐外,夜深之时,月朗星稀,营地内灯火起伏,伏雷鼾声悠悠传来。正在烦闷,远远看到一个人影翩然而来,走到近前,正是束竫。犰枭本来无所期待,苦笑着说道:“你还有何话说?”束竫凑前倾身说道:“小女子有机密,正要向大王禀报。”
两人进入帐内,束竫说道:“我探得两个机密,特禀大王。那与青峰在一起的冰如,其实并不是同一个人。”犰枭听她说话颠三倒四,以为她又在故弄玄虚,当时压下怒火,沉声问道:“此话怎讲?”束竫嫣然一笑说道:“那冰如原来有个妹妹,叫做清如,两人孪生同貌,无人能分得清楚。冰如确实已经被西托所伤,后来用玉簪刺伤伏雷的,并非冰如,而是她的妹妹。”犰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们一直受其迷惑。”
束竫接着说道:“她们姐妹倒是与那青峰c全劫有些纠葛,”看犰枭一脸不屑,束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