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两人似乎都倾心青峰,但不知谁又与全劫有了约定,所以起了冲突。”犰枭笑道:“儿女情长,何必在此闲谈?”束竫摆个媚态,推了一把犰枭,“大王自有夫人陪伴,就不容他人有儿女之情?”说着用臂膀揽住犰枭腰部,犰枭一把推开说道:“此事与我战事何干?”束竫还不罢休,将身体靠过来说道:“我不过探听消息,他们之间自生嫌隙,怎么摆布,还不是大王的主意。”
犰枭一听不错,几人的纠葛,正好拿来做三虚的文章,但转念一想,“全劫是殇坷掌令弟子,早成统帅一方的尊神,殇坷属意他未来统领三界,以他的神通,才不会因此上当。”也就不当回事。想者无心,听者有意,束竫听得他的心声,内心豁然,早已对全劫倾慕不已,但自己面对全劫根本无力施法,不知该如何下手。
正在胡思乱想,听犰枭问道:“还有一件机密,快快将来。”束竫拍手大笑,“这件事却是更加可笑。那殇坷的无影之剑,不过一个幻术,只是他神通过胜,别人识不破而已。”犰枭半信半疑,自己亲眼看到,伏雷归来时,手臂伤痕遍布,勃颈一道豁口,怎能有假?束竫见状说道:“大王如果不信,可以亲自查看。”
两人迅速来查看伏雷伤势,只见伤口依然,束竫不由心下一惊,冷汗涌出。犰枭倒是不慌不忙,拿手去触摸伏雷伤口,只感觉皮肉平滑,并无裂痕,不禁勃然大怒,起身骂道:“殇坷老儿,欺人太甚。”怒气一起,随即憬然有悟,“殇坷如此处心积虑,莫非就是要引我现身?”
束竫看犰枭面露得意,一旁冷笑道:“这无影之剑虽是幻术,但殇坷却有什么金钟,要召唤来擒获大王。”犰枭一听金钟,不禁一个冷战,内心实在不无担心,殇坷神通异常,召用金钟绝非不可能,但仍大笑说道:“真是无稽之谈。混元金钟是世间至宝,历来在至虚镇压,岂是能够随意搬动的。你不知从哪里听来只言片语,也敢在此危言耸听。”
“这是我亲耳听到——”束竫自觉失口,不由得惊恐万分。好在犰枭此时正在苦思应对之策,并不追究。
束竫早已厌倦了阵战。起初听信西托之言,要建立战功,赢得犰枭信任,此时想来已经索然无味。原来以为自己就是为了征服男人而活,现在神通越来越大,心仪的人越来越少。“不错,全劫大神,才是自己真心倾慕的人。”束竫对自己说。但是自己离这个人又是这样遥远,自己现在夹在另外一堆男人之间,与他们互相利用,想来真是可笑。“要想得到他的认可,必须凭借他的敌人来抬高自己的身价。这么做还是值得的。”
犰枭让自己观战,无非是做做样子,古穆王名为保护,实则是监视,说不定随时会从背后给自己一刀。全劫c日招已回至虚去了,束竫看看对面,没有青峰的身影,这三人不在,自己稍微安心一点。转念想来,却是希望全劫突然现身阵前,只要能看到他,就是死在他的手里,自己也心甘情愿了。
伏雷的头上顶着白光,照着迷惘的眼睛,更显滑稽。两军阵前虽然人马攒动,但并无喧哗之声。谁也不曾料到,一场决定生死的战斗已呼之欲来。
阵前列队,见犰枭仍旧避战不出,殇坷不禁有些暗暗着急。眼见伏雷已摇摇晃晃撞到阵前,只得命令众位弟子照旧,自己掌中现出剑影,当然只是装腔作势。阵前乱乱纷纷,跟昨日并无两样。又近半日,众人只见伏雷身上伤痕累累,勃颈之处又是两道裂口,殇坷却迟迟不下狠手,蕴秀在旁边看得心焦,忍不住满腹疑惑。少唳刚刚歇手,抬眼看到伏雷半边脖子几乎已被削断,一时兴起,飞身照定断处狠命砸下,立时被反震弹出,臂膀几乎震脱,一个翻跃,团身跌回阵中。蕴秀赶忙扶起,又把他摁住。清如在旁边,只等殇坷示意,就要放出玉簪攻击伏雷,但始终不见殇坷有任何表示,手中不免两把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