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小男孩儿,差不多看出来是对门的邻居孩子,很友好的笑了笑。
“你是对门的小孩儿,怎么不去上学。”女孩关切的轻声着问他,锦海没有说话,蹲下去用手指划着地面。
“你是个哑巴吧,没见过你说话儿,真可怜,主会照顾你的。”女孩露出怜悯的微笑。
“你才是哑巴呢!什么主不主的我不认识。”锦海侧着头仰望,有点不好意思的擦擦鼻子,下午明亮的阳光里,女孩的肩上有一轮光晕箍着有些晃眼。
“哦,会说话啊,傻孩子。”女孩凑近了些,低头看着锦海在地上画的斜道,眼神里尽然还是怜悯的目光。
“谁是傻孩子了,我不傻。”锦海不知道说什么了又低下头,女孩的几句话,让他觉得有点被小看的不服气。
“不哑,不傻行了吧,你在这干嘛呢,等你哥呢吧,你有两个哥哥我见过的。”女孩直起身也不知该说什么,她只是学着嬷嬷那样和蔼的态度对待别人。
“也没有。”锦海低着头回答。
“那你该去上学,不能这样闲晃。现在是民国了,小孩儿都要去上学,主让你生在人世间,就是要你做个有用的国民。”女孩儿好像很认真的样子盯着锦海。
“谁是主,我也不是小孩,我听我妈的,我妈没了。”锦海一下子想起可怜的母亲,觉得很孤单,眼里立刻就擎着泪花,女孩的话让他感到很亲切,除了和哥哥,这里并没有其他人跟他能多说几句热乎话。
当妈递给她最后一块搀着树皮树叶的玉米饼子,他没接住,妈的手就垂下去,他就知道永远也没有妈递给他热乎乎的饼子了,哪怕是混着树叶。
“哦,怪可怜见的,主是耶稣基督,主也知道你的不安,他会平息你的痛苦,我们都是他的孩子。别哭,小孩儿。”女孩儿煞有介事的学着嬷嬷讲话,锦海蔫蔫懂懂的不知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温暖。
女孩儿直起身子,手捂在胸口上。“主就在这里。”她又把手伸向锦海的胸口。
锦海侧着身儿躲开,女孩的手停在半空,但还是微笑着说:“也在你的心里。”
女孩儿说完就转身进了胡同,锦海慢慢站起来,扭着头看着女孩的背影,很想再问点什么,但他也想不出要问什么。
锦海摸摸胸口,觉得发热和扑扑的跳动。
两个走远了的姐妹是几条街后面教会女子学校的走读学生,姐姐依琳比妹妹依云高两届,她们是同姓家族来往甚密的姐妹,老家在城外永定河沿长辛店,在当地也是不愁吃喝大户人家。
族院里也曾有私塾教授,因为守着京城不远的地界,时常会从串街货郎那弄到一些京城里的过期书报刊物,读了新派的文章得了不少新女性的观念,便开始联合起来闹着到京城读新学,家里都禁不住姐妹两个固执的三番五次着闹腾,家族长辈们合计着现今儿民国了,已经不是以往二门里养裹脚闺女的旧时代,女孩子大了也不能就只是缝缝补补,认认字的学识就嫁人家,民国提倡的新学也是时髦长见识的出息,有了新知文化的女学生身份气质都比乡下丫头高一截,那就不用再在泥洼穷乡里找婆家,便决定送他们进城里的女校。
京城里洋人开办的新学堂不少,从开始的认字班到现今很多成了知名的学堂,富贵人家送孩子选择上洋学堂都是趋之若鹜,新学中还有不少教会洋校,学费并不多而且见识应该更广,这样家里也能得了不少消停。
为了不让孩子在学堂受饮食清苦,而且也担心住校和洋人住在一个院子不适应,正好族人长辈中有和教育部的廖家有往来,廖家有个离学校近又能有照应的租院,于是就定了送两个女子进城上教会学堂,送两个闺女进城时候又遣派个孤弯老头儿权作看家壮胆照顾日子。
锦海愣在当街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