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沉吟一声却无应话,但也落马,与他抱拳行礼。
“杨将军是在等人吗?”
“不是。”杨远飞双臂抱胸看着他,“郭公子又为何在此处?是在等人吗?”
“是的,在下与沈姑娘事先便约好了,在此处相等。”郭以年应道,对杨远飞竖起的敌意毫不在意。
杨远飞心里一沉,板着脸不说话。听听,听听,听听郭大公子话里头的意思是不是说,他郭大公子早就约好了,你杨将军为何还在此处这般不识相?杨远飞心里来气,她竟与郭以年约好?两人已相熟到如此程度了吗?
也对,人家不是说了吗?郭公子挺好的。
挺好挺好,她不是也说了将军挺好的吗?怎不见约约他?
哼!
杨远飞越想越气闷,说了一声“告辞”便骑上马走了。
“杨将军。”郭以年在身后唤他,杨远飞更郁闷了。
喊什么喊,大晚上的,这般亲密地唤他名字,想对将军有何不轨企图?
杨远飞装作听不见,骑马走了。
酒铺里的苏桥听见了外头有声响,走了出来,看见是郭以年,朝他施礼,“郭公子。”
“苏姑娘。”郭以年文质彬彬,也没世家公子的架子,回礼后问道:“沈姑娘呢?”
“小姐在府上,大夫今日来换药,吩咐了不能下床,小姐不好走开,便让我在这里等着公子。”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他,“这是小姐让我转交给郭公子的。”
郭以年接过,问:“沈姑娘还说了什么吗?”
苏桥摇了摇头,“并无。”
郭以年笑了笑,道:“有劳苏姑娘了,改日郭某再登门拜访。”
苏桥点头,看着对街口的方向,问:“请问郭公子,方才是杨将军来了吗?我在里头听见声音,可出来时却看不见他人。”
郭以年轻抿薄唇,顿了一顿,说道:“的确是他,苏姑娘与杨将军相识?”
苏桥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并不相熟,只是曾有幸受过杨大将军相助,想亲口道谢而已。”
郭以年笑了笑并无言其他,道了声告辞便骑马走了。
中秋佳节,南都城里举办了一年一度的花灯展会,展览三天。灯会如往年那般,附近摆满卖玩意的小摊档,街上热闹非凡。
杨远飞骑着如风路经此地,人多路窄,有些不好走,他便下了马,牵着如风往回杨府的路上走。
多彩的灯笼各式各样,形状奇特新颖,摊位上小玩意更是奇趣无比,杨远飞已有数年没在京城过中秋,此时人声鼎沸,他边看边走,却恍在战场。
马路两旁都是小摊位,他慢慢走着,看见有个捏泥人的老匠,头发花白,眼睛微眯,但仍然手巧,不一会儿功夫,他就捏出了一个可爱的小泥人,递给摊位前的孩童。
孩童自然是一脸高兴,甜甜地道了声谢,转身牵过自家母亲的手,一蹦一跳地走了。
他记得,他曾有一个手下,心灵手巧,最是精通手工艺,也捏得一手好泥人。
不止是泥人,连小动物,房屋,树木,也是捏得栩栩如生。
只是,三年前,他在西凉一战上,牺牲了。
连同那些冰冷的泥人一起,他被葬在战场上。
杨远飞看着那老匠人,胸口像被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死死的,霎时缓不过气来。
“将军。”
一声‘将军’异常熟悉,杨远飞听得有人唤,连忙转过身。
不是沈因思。
“杨将军。”见眼前人在发呆,林楚灵又轻唤了一声。
“林姑娘。”杨远飞站定,稳住了心神,应道。
林楚灵与丫鬟一同出来看灯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