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因思更心虚了。明意则坐在一旁,瞪圆了眼等着她回答。
她能装睡吗?
不然装脚痛?哦,这个不用装,本来就是痛的。
沈因思被两双殷切的小眼神盯得慌神,她眼珠子左转右转,翻翻被子,拍拍绣花枕头,磨磨蹭蹭的,最后也说不出半句话。
“哎呦,这就很可疑了。”如珠长公主眯着眼睛賊笑:“我数三声,数到三前你就要说出来,不然我告诉远飞去。”
“啊?”沈因思目瞪口呆。
如珠长公主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眼神透着另有企图的小小奸诈,沈因思正想着如何办时,如珠长公主却是大声地开始数了:“一。”
可是这‘一’字语音刚落,如珠长公主突然猛地站起身来,“好,不说是啊,我这就告诉远飞去。”
“啊!不可不可!”沈因思慌神,差点蹦下床扑过去拉她,不是说数到三的吗?这二和三哪里去了?
明意早就笑弯了腰,“皇姑母,二与三呢?”
“铮铮铁娘子,会‘一’已经能行遍天下了,哪需‘二’与‘三’?”如珠长公主叉腰一扬手,威风凛凛,姿势摆了好一会,感觉摆够了,又坐下来,“因思,你赶紧承认了吧,别想着逃得过我的火眼金睛。”
别说火眼金睛,现在是火烧屁股她也逃不了的。
逃不了她拼命摇头总行了吧?
“其实远飞到底有哪里好的?长得没有逢煜俊,又不温柔,又不会哄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你到底相中他哪里了?”明意笑够了,问。
“明意你怎还不懂?情难自禁啊。”
沈因思的脸都快要滴出血来了,这两人若无其事毫不讳言的说什么害羞话?虽然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将军是很好的,也挺俊的。
“可是远飞看着比相公更难搞定。”明意说得一本正经,撑着下巴说道。
“估计普天之下,就丞相大人最好到手了。想当年他折服于我的石榴裙下,根本不费我吹灰之力。”如珠眨眼,洋洋得意。
“皇姑母,打住打住,你千万别再说你跟丞相大人的当年情史了,我从小听到大,都听腻了。”
如珠扁嘴。
“这男人心,海底针,当真是琢磨不透的。”明意又道。
“就是就是,我家远飞的心啊,别说是海底针了,我猜他就是海底的米粒,一粒太多了,最多就半粒,莫说要琢磨与寻到了,估计那半粒米还没到海底,就被鱼儿吞进肚子了。”
这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呀?
两姑侄聊得起劲,可沈因思半句话也插不了嘴,现在哪怕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主动开口说杨将军的事。
“若是逢煜,我倒好主张,可若是远飞,我便不敢插手他的事了。”
如珠说着说着,一脸沮丧。
“皇姑母,这是为何?”
“唉,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呗。”如珠叹气,又道:“可是因思!你不能放弃,我可是支持你的呢。”
“就如当年支持我那般?”明意笑说。
“那是自然!若他不同意,我还有杀手锏呢!咱们索性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如珠说得铿锵响亮。
沈因思听得内心一颤。
“这招好!那时我还没用得上这招,就把驸马给搞定了,想想还颇为可惜的。”
嫂嫂她居然,沈因思冷汗渗渗。
“但这招也是万不得已才能使出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得让远飞知道,因思对他有意。”如珠长公主说得头头是道,无视了沈因思在一旁头摇得跟筛面粉一样。
“对,那时我也是直接了当地告诉驸马的,现在真觉得自己那时可谓勇气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