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继续磕头,奢望一切回到未发生之前的鲁旦绞尽脑汁地卖起惨来,然后,做最后一搏,转而向凯无双这个‘出家人’恳求大发慈悲。
对于此事,做旁观者的凯无双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摇摇头,耸耸肩。
见之,绝望的鲁旦正想使出抱大腿耍赖的招数,八名一看就不好惹且急于表现的壮汉便已将他死死钳制住,举起,扛到店门口,使尽全力往外一抛。
断了几根肋骨的鲁旦才刚爬起,正想翻身,晃动的灯光忽暗。
回头,一只砂锅大的拳头迎面而来,越来越大
半个时辰后,龙珠县城东市,李记客栈天字九号房内,将数日内发生之事用简短几句概括,写在一张不比巴掌大的特殊纸张上的李玉岗停笔,吹干墨,笨拙地折成纸鹤。
推开窗,手掌轻轻一托,白里泛黄的纸鹤无风自扇翅膀,缓缓飞起,离掌稍远,即加快速度飞向赤龙城。
循着笑声看去,后方小院内追逐嬉闹的孩童映入眼帘,不愿去想,但是应该学会接受的‘猜疑’不由自主地浮现脑海。
隔着一堵墙的八号房内,泡在浴桶中的凯无双靠在浴桶边上,半眯着眼。
忆起方才饭桌之上,李玉岗所说的‘灵食’,心中一片火热。
若是靠吃就能强身健体,他何必舍近求远,寻觅修炼法门c灵丹妙药。
湿润热气飘向屋顶,距离客栈两条巷子的李记铁行内炉火已熄,大部分伙计也已各归各家。
特意间隔出的休憩小屋里,泌人心脾的凝神香慢慢散去,昂贵的静心茶彻底冷却。
犹豫,不得不犹豫,事关生死存亡荣华富贵,稍微行差踏错,迎来的将是粉身碎骨。
故而沾上墨的笔尖迟迟未落于纸面,此信一旦写下寄出,便只能一条路走到底,再无回转的余地。
云掩月,夜更显黑,偏凉的空气自敞开的糊纸梨花木窗外徐徐吹入。
半放着杂书,半放着往几年账本的书桌上,铜雀为底的烛台顶端火苗摇曳。
安静的小屋里时暗时亮,年老体衰身子骨一直不是很好的王掌柜背靠着藤椅一阵咳嗽,灰白的脸浮现病态的潮红。
用手帕拭去嘴角的血液之后,捂着胸口,轻揉片刻,总算理顺了气的王掌柜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浑浊的双眼里全是恐惧。
世人常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耳顺,然而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尝过世间的繁华富贵,谁又能心甘情愿地迎接死亡降临。
尤其是当王掌柜知道世间有一种名为“脱凡丹”的丹药时,他更加的不愿意。
一丸入腹成先天,退百病增寿四十,功效虽不及传说中能够返老还童的神药,但在王掌柜的眼中,已相差无几。
一边是卑鄙地苟且偷生,一边是高尚地欣然赴死,该如何选择?
烛光陆续熄灭,隔壁扰人清梦的狗男女已经精疲力竭不再闹腾,可凯无双被驱离的睡意依然不肯归来。
体内好像有一把火熊熊燃烧的他正想挑灯夜战,取出几年前抽奖获得,但一次也没看过的《厚黑学》消磨时间。
刚穿好鞋,走没走两步,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下意识抬起头看。
刹那,罩着一身黑衫的神秘人,带着数十块大小不一的碎瓦片迅速放大于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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