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子,气得胡子乱抖地喊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燕匹夫,你等着,来财c来宝马上去把东市的四位掌柜请来。”
瞧鲁旦死不悔改,还试图继续仗势欺人,暗自下定决心不留任何情面的李玉岗转过身,朝着指指点点,嘲笑个不停的食客们大声地喊道:“今夜之事让大家见笑了,为赔偿吾李记内部之事打扰到大家用餐的兴致,诸位今夜的餐资全免,大家尽情吃c尽情喝c不醉无归!”
霎时,闲言秽语被一片叫好的声音淹没,呼唤小二的声音接二连三。
对此,拳头暂不够硬的鲁旦冷笑无声,心里却是想着事后该怎么折磨使他丢脸的燕机三人。
好一会儿过去,东市的四位李记掌柜,终于领着各自手下匆匆赶至。
来到门口,看着内里兴旺更胜日前座无虚席的场景,诸位掌柜不禁面面相觑,眼神不善地看向前方领路的两名店小二。
十多对眼睛同时盯着,来财c来宝再迟钝也会感到不安,更何况他们一点也不迟钝,下意识连忙加快步伐,领着救兵走入觥筹交错c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的李记食店。
忽闻一阵脚步声,扭过头一看,阴沉的笑容立时云开月明。
仿佛已经见到“未来”的鲁旦急忙跑出柜台,迎上,哭诉道:“各位掌柜,你们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燕匹夫他吃里扒外,联合外人欺辱于吾。”
乍一听,不管是掌柜抑或底层伙计,皆火冒三丈,在这个讲究仁义礼孝的社会,不,应该说无论何时何地,敌人尚有理由宽恕,吃里扒外的内奸只有死不足惜。
突然,绢行的周老掌柜突然加快脚步,心中编排好一切只待掌柜们询问的鲁旦微微张口。
就在鲁旦准备尽情诋毁三人的所作所为时,‘急公好义’的周老掌柜与他擦身而过。
错愕一瞬,转瞬恢复,鲁旦急忙转过身,恰好见到桀骜不驯的燕机似有动作,恨不得将燕机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的他顿时大声喝道:“燕匹夫,尔竟敢意图谋害周老掌柜?”
冷静面对敌视目光,沉默不语的燕机一边收刀纳鞘,一边像看弱智儿童地盯着鲁旦。
援军已至,感觉背靠着“李记”坚实后盾的鲁旦怡然不惧,目含挑衅地与燕机对望,仿佛在说:“有本事你就动手给我看看!”
相比年纪差不多的老人,头发胡子尽白依然精神矍铄的周老掌柜在李玉岗的跟前停下稳健脚步,没有半点倚老卖老,神态恭谨地说道:“李记绢行周易,见过大少当家。”
仔细回忆,没能从记忆中翻出有关眼前老者信息的李玉岗脸微微一红,颇为尴尬地说道:“周老掌柜言重了,理应是晚辈拜会您老才对,只是,咳咳,吾与您何时见过,为何小子一点印象也没有?”
周易正欲说,其余三位掌柜已围了三来,一一介绍自己。
六步之外,鲁旦闻声如遭雷击。
数秒过后,方才醒悟过来,登时推金山倒玉柱地跪在李玉岗身前,无比诚恳地述说起自己的罪过,希望涉世未深的少年能绕过他这回。
磕头嗑响,三两下便流出血来的鲁旦十分清楚,倘若因为自己,连累到姐夫丢了职责。
莫说他姐不过是个妾,哪怕是正妻,也定然保他不住。
一杯毒酒最轻快,渔网活剐也不是不可能。
退一万步说,即使他姐夫愿意不计较,少了李记这张虎皮在身,往昔与他有仇的人,呵呵。
铺着青砖的地面很快就变得血迹斑斑,头昏目眩的鲁旦再次抬起头,求饶。
被拥簇着,如众星捧月的李玉岗微微一笑,紧接着一脚踹出,以牙还牙地冷冷说道:“先前汝不是问吾是谁吗?吾现在就告诉你,吾乃巨阳李家嫡子长孙,七品员外郎,李玉岗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