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想拉却又不知该往哪儿放。
玉幼清诧异瞧她,问:“怎么了?”
随即她瞧见远远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人朝这边走来,她近视,起床急没戴隐形,虽瞧不清那人是谁,但靠猜也能猜出定是玉伯牙。她无所谓的叹了口气,这丫头是“尽忠职守”来了,玉伯牙是“兴师问罪”来了。
玉幼清理理衣裙,不退反迎,向着玉伯牙来的方向迎上前去,身姿笔直,行路款款轻缓莲步,优雅似微微起雾的远山,拢在一片金光之中,夺目而不刺眼。
相反于来人的气急c匆匆,玉幼清气定神闲的隔着三丈距离站定,遥遥对着玉伯牙行礼,轻轻唤:“父亲。”自皇帝下诏联姻,玉府上下各处来的眼线无数,她经过叮嘱,不得露出破绽。
玉伯牙的怒气顿时被悬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自己个儿在一群人中间扭捏了半晌,最终怒气冲冲挥袖,“禁足!禁足!听雪,看好小姐!她若再踏出房门一步,我把你扔到黑市去!”玉伯牙皱着眉头咬牙切齿的盯着垂头微笑的玉幼清,转身就走,边走边道:“准备朝服轿辇,我要入宫!”
杂乱的脚步声远远去了,玉幼清这才抬起头来瞧着空气中乱扬的尘土,唇角一抹似笑非笑。
“小姐”听雪上前,“请”的姿势不容置喙。
玉幼清瞥了她一眼,径自往小院儿去,走了几步又停住,吩咐了声,“我饿了,想吃鸡丝粥。”
“是,小姐。”听雪嘴上应着,脚步却不动。
玉幼清瞧着心烦,故意催促:“还不去?”她忽然想起什么,试探性的道:“这次没那么好运,你们里应外合,我跑不掉。”
听雪身子一颤,犹豫着终究福身,离开。
玉幼清眯眼瞧着听雪的背影,究竟什么是真相?什么又是欺骗?
晌午时分,玉幼清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棋盘。玉伯牙又指了个陌生丫头来,听雪便一步不离的跟在她身侧,任何事皆由那丫头去做,玉幼清也确然不想再出门,只是窝在这么个小房间里,虽然暂时远离了大人物之间的波谲云诡,但是真的很烦闷啊!
她忽然想起箱子里似乎带着一些卡牌,立时来了兴致,从箱子夹层里寻了几幅不同类游戏卡牌,抬手招呼那个立在房门外的陌生小丫头,小丫头却似充耳不闻。她干脆走上前去拉她,谁知那丫头碰着她手如避蛇蝎般夸张的几步跳到台阶下,慌张的口不择言道:“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死!小姐饶命!饶命!”
玉幼清苦笑道:“什么呀,游戏缺人我找你一起而已,犯得着什么死啊命的”她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正想步下台阶去问个清楚,听雪已跟上来虚虚将她拦住。
与此同时,院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妇人,拎着那哭得泪花闪闪讨饶命的丫头的耳朵,边往外拖边斥责:“主子面前,说什么胡话?”
那妇人将小丫头拎到院墙外,大声斥责了几句,玉幼清在院内听得清清楚楚,却瞧不见,她默默任由事态如此发展,一直若有所思,默不作声。外头斥责声停了,妇人又转进院来,向着玉幼清行礼,恭敬却又有几分言外之意的道:“小姐,下人不懂分寸,莫要气恼。”
“这是吴嬷嬷。”听雪小声提醒。玉幼清默然看着这个和其他嬷嬷分外不同的妇人,即便看着年过五十依旧端庄大方,没有明知她不是真主的轻蔑轻慢,言语动作里又生出些亲近,这让她平白更觉异样。见她抬起头来,玉幼清立即绽出一抹明艳的笑容,大咧咧跑下去,亲热的挽住吴嬷嬷的手,道:“正好正好,加上听雪,正好凑一桌玩游戏。”
吴嬷嬷明显心生不妥,几番推辞下终是没有陪着玉幼清胡闹,卡牌玩不成,玉幼清又吵吵嚷嚷着要古琴要画师,端来古琴也不弹,请来画师却拿了笔在画师脸上乱涂,一会儿嫌地不够干净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