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国东北部的云岭山脉,山脉连绵起伏,从高空俯瞰就像一条正在休息的蜿蜒巨龙。在山脉北部有一处山坳,山坳中有湖水田垄,在稍高些的一块平坦地势上还有百余间木头泥胚搭建的房屋,房屋跟院落大小不一,却错落有致。
现下正值初夏,应该是云岭山脉这一代四季中气候最为怡人的时候,可就在以那山坳中的小村庄为中心方圆百里的地域,林中树木枝叶枯黄落叶满地,甚至连土地都已开裂。林中一片死寂,看不见任何的飞鸟走兽。偶有风来,枝干摆动发出的咔咔声,及落叶的沙沙声俱都清晰无比,听着煞是渗人。风过,一些落叶被吹散,露出腐烂的甚至有的已经干朽的飞禽走兽的尸体。
小村之中,唯一的一栋二层小楼,这栋小楼乃是村中祖祠。祖祠的二楼中按着辈分从上到下供奉着许多的牌位,牌位上的姓无一例外的全部是陆姓。祖祠的一楼中坐着四位老人,一位看上去最为年长最有气势的老者坐在当中居首的位置,其他三名老者分坐两侧坐在他的下手边。
“大哥,如今村外的情形越发不妙,早些时日的旱情还没这般严重,如今方圆百里别说打不到猎物,就是连个活物都难看到。”
“二哥,话别说的这么危言耸听,怎么就没有活物了,难道咱们村子中的人还有那些畜生家禽都不是活物?”
“你个夯货,只会看着眼前。你就不担心外面的情势会蔓延到咱们村子,你就不为咱们这一村子人担心?”
“瞧二哥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会不担心。可是现在担心能有什么办法,你也不是不知道。大哥家老二,你家老大,三哥家老二,还有俺家老三才从村外回来。他们几个都是村里的武艺好手,身子也壮实,他们几个都走不出去,你让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有那些女人孩子怎么走出去。再看看现在他们几个,勉强回到村子不说,回来后便躺在床上,却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也不知是不是染了什么病,我看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不错。要我说祖上给咱们陆家找的这块地方就是一块风水宝地,当初咱们陆家就是为了避祸才在这里隐居的,我看咱也别费那心思想着要出去了。这里有咱祖上保佑,就是不打猎,村里有田,湖里有鱼,省这些吃,总是饿不死人的。什么时候外面的旱情好了,再出去打猎。你说我说的对吧大哥三哥。”
“哼!大哥,你可别听老四这夯货胡说八道,还什么祖上保佑。旱情如今已经影响到咱们村子了,老三近些时日一直在村中四处检查,村里水井水位都有下降,湖水面积也在收缩。咱们祖上当初选这里,是因为这里有水脉,地势又平缓,才在这里定居。要是村里没了水,还能有什么湖?还要田有个屁的用!还有田有鱼!我看你有的只是你满肚子的肥肉,跟你满脑子的糟糠!”
“二哥你有事说事,这里可是祠堂,大哥还在这里坐着,你怎么能胡乱骂人呢?三哥,二哥说的都是真的吗?”
“的确如二哥所言,我近段时间每天都在查看村中的水脉水位。虽然我不肯定是因为水脉的关系,村外的旱情才没有太过影响村子,但我总觉得这事挺邪性的。虽然近段时间一直没有下雨,可气温并不高,按理说不应该有那么旱才对。还有那几个娃,哪个不是打猎好手,外面的林子别说走夜路,就是闭着眼也能找到路。可我家老二说他们却是在林子中迷了路,兜兜转转的没了食物,饿到快虚脱才找到回村子的路。这事怎么想怎么透着怪异。”
“三哥,你可别说了,扯的悬乎的,你看我这胳膊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你说你三哥扯,你说的祖上保佑就不是扯了?大哥,我觉得老三说的有道理,我琢磨着是不是咱们招惹到什么山精鬼怪或是山神了?要不要祭祀供奉一下?”
被称之为大哥的老者,一直端坐着深蹙着眉头认真听着兄弟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