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抹布在白色的瓷砖上反复擦拭，方天眸随手将墙角的一只死蟑螂扔进蹲便里冲掉。站起身来到洗脸池前简单清洗了一下，又在狭窄的牢室里面简单伸展了一下肢体，这才坐在床边稍事休息一会儿。

    自从被关进了私人牢室，阿仁和疤哥虽然不再骚扰他，但那名廖水龙警官却再没有出现过。一晃眼已经过了两个多月，牢里的时光有时就像春日消融的流水般转眼即逝，可有时却又像是冬日的寒风一样难熬。人一旦有了盼头，就算身处再艰苦的环境中也能耐得住，现在的方天眸就是抱着这种心理，那位廖水龙警官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突然间，门外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门打开之后，一名身材臃肿的狱警站在那里，用凶恶的目光瞪着方天眸，“出来！”他厉声喝道。

    方天眸板着脸从牢室里走了出来，胖狱警在背后狠推了他一把，嚷道：“快点！”

    两人来到走廊尽头的一扇铁门前，胖狱警用钥匙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背后再次被胖狱警用力推了一把，方天眸踉跄着走进了黑屋里，身后随即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胖狱警随手按下墙边的电灯开关，屋子里顿时明亮起来。四周围都是水泥墙面给人很压抑的感觉，在屋子正中间的地方放着一张座椅，扶手上固定着一对铁镣铐。

    “把上衣脱掉，转过身去，双手扶墙。”胖狱警一边命令一边伸手摘下挂在墙上的警棍。方天眸知道规矩，如果自己不服从命令只会被惩罚的更惨，只好乖乖照做。

    狠狠一棍击打在青年光滑的脊背，白皙的皮肤上立刻留下红肿的印痕，胖狱警嚷道：“听说你小子被廖警官看上了？懂规矩吗？在这里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半句，后果你是清楚的。”

    方天眸一声不吭忍受着，后背感觉像是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他的额头渐渐冒出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臭小子还真能挨，你的嘴巴要是能像身体一样老实，我也省得费劲给你长记性了。”胖狱警这才停止殴打方天眸，将手里的警棍重新挂回到墙上。因为连续重复用力挥棍的动作，他的警服衬衫已经被汗水湿透，再看方天眸的后背，早就成了惨不忍睹的血红色。

    胖狱警松开衬衫纽扣，喘着气道：“该提醒你的我都提醒过了，你倒是也支应一声啊。”

    方天眸应道：“规矩我明白，我不会说任何多余的话。”

    胖狱警笑着搂住他肩膀，“这就对了嘛！别整天像个木头似得，人总要学着开朗些才好。”

    方天眸拾起掉在地上的衣衫套在身上，当衣料接触到后背的伤口时，他的脸色明显变得扭曲起来。这时有一名身材消瘦的狱警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胖狱警后抱怨道：“昨晚又输给老三两百块，这几天手气真背。”接着便怒目瞪着方天眸，厉声道：“上衣脱掉！转身双手扶墙，快点！”一伸手便把胖警官刚刚挂起的警棍重新拿了下来。

    方天眸只感到一股闷气在胸中炸开了锅，鼻孔里喷出两道粗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把刚穿上的囚服脱掉，转身走回了刚才的位置。

    第二节

    一辆警车缓缓倒进了停车位，廖水龙和另一名警员分别走下车，两人并肩朝监狱楼走去。

    “志合，待会见了那年轻人，你可别又像之前那样严厉训话，整得人家一头雾水。我们可不是来审讯犯人的，态度别那么强硬。”

    年轻的警员邬志合长相憨厚，目光里透着一股执着，回应道：“一切都听队长安排。”

    廖水龙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示对邬志合态度的无力。这个部下对待工作的认真态度，有的时候连他都觉得无法忍受。

    审讯室的灯光明亮炫目，方天眸眯着眼睛想要把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