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看了茶,年轻女子拉着妇人的手宽慰,自她们的对话中,孟庭柯听出一个大概,年轻女子是当地有名富庶人家的小姐,陪伴兄嫂去佛寺祈福,回来的路上赶上走山,惊了马,长嫂胎气大动还伤到手臂,兄长为了护她二人,落下重伤,至今未醒。
难怪着急,孟庭柯收回思绪,坐下端详外伤那张药方,咦,有一味五灵脂?孟庭柯记得孕中忌五灵脂。
“不知这方子可是为夫人开的?”孟庭柯抬头问。
“怎得了?”年轻的女子不解。
妇人轻扯年轻的女子的袖口,示意她坐下,朝孟庭柯道,“此方是为我夫君开的,我前来为安胎之故,不知姑娘为何这么问?”
原来如此,外面两位大夫行医多年,自然不会出现这种纰漏,是自己多心了。孟庭柯点点头,提醒道,“无事,只是夫人身怀有孕,若要治右臂的伤,不能直接按此方服用”
“乳臭未干的小儿,竟在此饶舌,医者用药,岂容你置喙?”孟庭柯话音未落,就被中气十足的指责打断,回头一看,正是先前对她不满的周大夫,身后跟着一脸窘迫想要阻拦却不敢开口的禄子。
周大夫走近到跟前,逼视道,“你且说出药方错处,若是倚借身家信口雌黄,这同济堂只怕容不下你!”
孟庭柯自小到大没受过这般训斥,若不是经历前世种种,性子沉稳不少,只怕已经跳起来将这年迈的大夫揍上一顿。她沉吟片刻,道,“这药方无错,只是其中一味五灵脂,有孕者禁用,我见夫人有孕,加以提醒。”
“你你强词夺理!这本就不是夫人的药方,如何需要提醒?”其实周大夫知道,许多人家因为问诊银钱高昂,不同体质共用同一药方是常事。只是面对一个小辈,拉不下面子,只得硬着头皮回答。
方才不客气的女子听明白来龙去脉,有些不高兴,她以兄嫂为重,看得出孟庭柯用心是好的,打抱不平道,“提醒何错之有?大夫是不是计较错地方了。”
周大夫一时语塞,场面微冷。
正这时,掌柜急匆匆走进来,一道前来的是郑游的护卫,九戈。
众人皆以为掌柜是为了结这番闹剧而来,不想掌柜进门后一言不发,反倒是气度不凡的男子径直走向孟庭柯,恭敬道,“四小姐,四皇子来了,听闻您在此督进发放药材一事,请您出去一见。”
四周吸气声此起彼伏,尤其是周大夫,他未曾料到孟庭柯来头如此之大,竟与皇子有所相交,自己居然出言责难她,实在是不知死活!
孟庭柯一怔,不是还有一两日的功夫吗?怎么来这么快?再者,他为什么要见自己?孟庭柯懒得顾及众人的想法,扫了青禾一眼,点点头往外走,九戈和青禾紧随其后。
待三人一走,周大夫连连退后数步,靠在红色圆柱上,长长吐出一口气。尽管他一直低着头,但他分明感受到,方才自己头顶那一道审视的目光,带着冰雪的寒凉。
哪有人不畏权贵?只是未逢权势欺身罢了。
在场的除了四皇子和蓉城太守,还有几位随四皇子来的年轻官员,孟庭柯辨认无果,只从官袍看出品阶不是太高。
未等孟庭柯行礼,郑游抢先虚扶她一把,“既在外,繁文缛节都免了。孟四小姐可还好?”
孟庭柯眯起眼睛,抬头直视郑游,他比上次见已然消瘦不少,平添几分病态的憔悴,然而难掩清华。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上一世,她坐在绣床上由郑游挑开盖头,眼前一切明亮起来,公子如圭如璧,他也是这般问她。孟庭柯收回手臂,点头道,“劳四皇子过问,一切都好。”
“既然我等到了,我会派人接手这边,这些日子辛苦四小姐了。孟六爷处暂时没有合适顶上的人,还得劳烦他继续操持各种事宜,只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