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按部就班进行着,周大夫不屑与孟庭柯有所交集,孟庭柯懒得招惹,一时倒相安无事。
第四日,孟六爷筹集的第一批药材到来。
南方多瘴疠,外伤的药材囤积不多,孟六爷忙碌多日,补了大量三七c当归c五灵脂等,众人十分振奋。
趁着禄子指使人忙前忙后将药材一箩箩拾掇入库房的空档,孟六爷拉过孟庭柯,小声询问,“这几日可有累着?可有委屈?”
“谁有本事给我委屈受?”孟庭柯笑着反问。
看她这副模样,孟六爷伸手拍拍她头顶,也跟着笑,“你这混猴儿朝廷派了四皇子来视察,算算日子就这一两天的事,到时候人手充足,就不拘着你了。”
果然还是他来发生过的势必再发生吗?人们常说,牵一发而动全身,到底哪里才是节点?孟庭柯胡乱点点头,怕被六叔察觉到异常,连忙移开视线看跟前的药材。
这一扫还真看出一些名堂,眼前这一箩当归,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孟庭柯蹲下,从一株灰褐色跟头上掰下支根,见断面呈黄白色,细细分辨后,孟庭柯拿匕首切下极小一块放到嘴里嚼。
孟六爷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忙拿过一杯茶水和痰盂端着。
微苦,麻舌,这决计不是当归。孟庭柯就着痰盂吐出药材,又接过茶水漱口
禄子听到动静,注意到这箩当归的问题,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四小姐,这?”
“里面掺着独活,你再看看。”孟庭柯用汗巾掩着嘴角轻声说。
孟六爷不懂药材,但明白以身试药的危险,听完孟庭柯的话后怕之余只觉得怒火中烧,拉过孟庭柯呵斥,“你若再如此妄为,我这就把你扭回京城,再不许出门!”
“六叔我再也不敢了”孟庭柯讨饶,不敢分辨独活没有毒性,自己把握极大。再三保证不尝药材后,才将孟六爷安抚好。
待孟六爷走后,禄子已经将两味药材分得差不多,他凑到孟庭柯跟前,颇有些讨好的问,“四小姐,你识得药材啊?”
“略懂一点,巧合而已。”孟庭柯不是谦虚,是真的略懂一点,之所以分得清,是因为上一世,尚南烛在她药里动手脚,调换的就是当归和独活。
只是这话在禄子听来,是另一番意思了。他此前一直以为孟庭柯不懂药材,行事上多少有些对外行的傲慢,不想孟庭柯不但知晓,还分辨得清。他自然也能分辨得清,却没有孟庭柯的敏锐和细心。
经此一事,禄子对孟庭柯友善起来,抓药时的疑窦也和孟庭柯说上两句。
午膳后孟庭柯靠在太师椅上假寐养神,她来石青县多日,找寻拾业的事一筹莫展,这件事不用掩人耳目,只是她不知晓拾业原本的名字,很是犯难,再拖延下去,只怕会被郑游先找到。如此,她以后行事还是不方便。
“小姐,有人来抓药了,禄子还没回来。”青禾有些无奈,小姐刚闭眼不到一刻,又被她叫醒了,她实在是不懂药材没有办法啊。
孟庭柯抚额,从太师椅上起身,走到外间。
来人是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看月份大概五月有余,右臂维持着一个僵硬的弧度放在身前,想来应该是伤到右臂做了包扎。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子从左侧扶着她,十分小心翼翼。
“夫人请坐,药方给我就好。”孟庭柯一边说话一边使眼色让青禾去搀扶。
“你是大夫?”年轻女子皱着眉头将两张药方递给孟庭柯,一脸怀疑。
“我略识得一些药材。”孕中万事谨慎也是应该的,孟庭柯不作他想。
“既然只是略识得,就等识得的人来抓药吧。”年轻女子不客气的补充。
青禾正要说话,被孟庭柯拦下,“自然可以。先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