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年轻人,你上马。去你该去的地方。你,潭月,我送你一程。”
飞鹰飞身上马,调转马头,正准备抽一鞭子,不料子秉捡起一块小石头嗖地掷了过去,马儿受惊,夺路狂奔而去。
潭月脸上掠过一丝怅然,竟呆呆地站在草棚旁,望着马儿远处,落单的情绪油然而生。
子秉的脸上笑嘻嘻,很纯粹地对着潭月,歪着头问道,“不如我们打赌,我追上了前面的马,你拜我为师,我输了悉听尊便。”说罢径自如风影一般离开。
潭月实在不好拒绝,遂答道,“前辈,你若追上飞鹰的马,我就”潭月话未说完,怪老头儿却已不知去向。
突然,似有一阵旋风刮过来,手被人生生拽住,自己也跟着平地飞奔了起来,这感觉就梦里有过。此刻,却让她上下忐忑,心无着落。
两边的荒草垛儿直往后倒,耳边生风,路上的石子嘎嘎作响,田埂上的空旷让心里空荡荡的。
一路上,各种画面如捕风捉影一般从眼前闪现,狂奔的快感还是让她心跳加速,略微揣气。
不到一刻钟,一阵风突然止住,怪老头儿落定,前方已是山脚下。潭月止不住惯性,身体直往前倾,眼看整个脸就要跌在地上,幸好子秉一把拉住。
“我们已到凌虚山脚下。你们的马呢?”山脚向东侧有两排稀疏的马印,深浅不一。子秉俯下身看了看马印,“两匹病马,甚是奇怪。嘻嘻,纵然棋艺精绝,也会触霉头。”
潭月心道,“怎么会这样?墨子的马被人做了手脚吗?”,想完一阵担心。虽然未入钜子门,但潭月早已把他当作了恩师,经常向他讨教兵法。
子秉朝后望了望,对着潭月一通抱怨,“现在的年轻人,做事就是这样,忒不牢靠。马力比脚力,怎么会这么慢?怎么会这么慢?气死我了。”
潭月偷偷地笑出了声,抿住了嘴,还是笑意难掩,这样的怪老头儿实在生平未见。
潭月很奇怪,明明自己打赌输了,刚才那么着急要教自己功夫,怎么这会儿不着急了,倒是对飞鹰生出了霹雳之火。
过了好大一会儿,飞鹰远远地按住马辔,紫须减了速,悠悠地向这边而来。飞鹰纵身下马,行礼道,“前辈神功,晚辈生平未见。”
“年轻人,你也太让我失望了。说说,怎么这么慢?”怪老头儿叉着腰,绕了一圈儿,拍了一下马屁,没好气地问道。
“马儿经过一田埂,突然抬眼发现一水坑,怎么都不走。我下马喂了点水,它才勉强起身,今天这马特拧,你看,这才赶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飞鹰?喂马都不会,再好的马在你这儿也糟蹋了。我瞧瞧。”
怪老头儿上下打量起这匹马来。飞鹰听了刚才一通话,惭愧不已,翻身下马,对着马耳语了一番。
紫须眨了眨眼,嘴巴蠕动着发出啮齿声,眼圈里沁出了几滴泪花,对着飞鹰,在打转儿,后啼挪了挪,尾巴甩了甩,似乎读懂了飞鹰刚才的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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