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须眨了眨眼,嘴巴蠕动着发出了啮齿的声响,头项斜对着飞鹰,眨了眨,眼圈里沁出了几滴泪花,伴着风儿在打转儿,俄而后蹄撂了撂,尾巴荡了荡,似乎读懂了飞鹰刚才的耳语。
“年轻人,这么好的一匹骏马被你得着,真是运气不错。你瞧瞧这马,鬃毛黝黑,紫须过眉,后脊高隆,真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啊。”老头儿转过身,似乎意犹未尽,又补充道,“还是瘦了点儿,得喂点儿好料。平时喂什么马料。”
“此马才得几天,没喂过什么马料。”飞鹰答道。
“已是秋天,好马更要给它贴秋膘。上凌虚上喂点儿羊草和车厘子,知道吗?年轻人。”老头儿显得有些不满意,连忙指点一二。又笑着问道,“这马什么来头?”
“此马唤名紫须,乃旧主人所赐。此马最先被我驯服,在几天前的赛马会上助我夺得头名,赢下二十金。”飞鹰饶有兴致,看到紫须昂首风中而立,不禁眉飞色舞,向老头儿可劲儿言道。
“此马像是草原马和西域马杂交而成。刚才这一溜,此马仅有汗津从胁下而出,刚刚进入状态。补充点儿好料,定能纵马飞涧,不同凡响。”
“多谢前辈谬赞。望前辈信守诺言,教潭月功夫。”飞鹰半膝跪地,铿锵有力地恳求道。
“这得问你家的潭月了。今天,我也是着了道了,上赶着求着别人传她武艺。”老头儿有些丧气,表情有点儿哭笑不得,不由得眼瞅了潭月一眼。
突然,潭月像失了魂儿一样,侧身就往下倒,一切来得突然,毫无征兆,两人都一阵惊愕。
“前辈,寒露这是怎么啦?”飞鹰一把把潭月扶住,并温柔地搂在自己怀里,不解而焦急地问道。
两人不知,潭月当年被其姑姑从深山中拾得时,其嘴唇已冻得发紫,受了很严重的风寒。十多年来,尽管其姑姑一直细心调养她,然体内寒毒每年秋冬之季必回发作,这次一连跑了三公里路,寒毒骤然发作不足为奇。潭月喜静,乐于细研兵法,深闺独处,这也与她的寒症有关。
“她是你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救她?”老头儿背着手,又抓了抓胡子,动作怪异,来回转圈儿,突然抛出几个字来,让飞鹰很是无语。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前辈。求前辈善心,救救她吧。”飞鹰用怜爱的眼神注视着潭月,又望了望冷峻的山,秋风的萧瑟带着悲怆之感直灌入内心,声音一时竟有些哽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处。穿越之前两人本是大学初恋,中间历经各种磨难才走到一起,不料感情刚刚磨合就发生了穿越。
穿越后,千寻万寻,机缘凑巧才找回心中的那份情,那份爱。冰火相融的爱最难割舍,这会儿却如断线的风筝,即将随风而去。天意如此,可向谁诉?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你的潭月呀,像是罕见寒毒,已经在体内发作,半死不活的了。来,你掐几下她的人中穴,我且把把脉试两下。”老头儿显得有些不耐烦,这让飞鹰闷火,更加难以理解。
飞鹰照做,掐了几下人中,并微微地亲了一下额头,潭月发青的脸才转而温和过来,仿佛梦到自己在飞鹰怀里躺着,心里化出一丝甜蜜,禁不住连声咳了几下。
“姑娘,你应是多年前中了很严重的寒毒,风寒已侵入你的上焦,督脉受损过半,任脉匍匐着不少寒气。”老头儿把把脉的手松开,抽手睁眼时意之所使,慷慨注入了一股真气,连连叹息道。
飞鹰也感觉潭月的身体有点冷,独胸口热烈似火,甚是怪异,不免心中有些悲郁,心道,“潭月啊潭月,不如让我替你受伤好了。从此我飞鹰再也不叫你寒露了。”
“前辈可有良药救她?”飞鹰扭头问道。这时,潭月回过神来,困酣着娇眼,一股暖流直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