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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与颍川庾氏联了姻,高门名婿,清名在外,俨然是刘氏一门进阶大族的关键人物了。

    刘牢之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本来就宠这个小儿子,这下更是经常公开夸赞,以至于京口产生了种种窃窃私语,说二公子要代替大公子,肩负光大刘氏一门的任务,去建康任职历练。虽然刘敬亭自己并没有说过什么,还是一副超然名士,鄙夷事功的样子,但有些见风使舵的家伙,已经开始围在刘敬亭身边,蠢蠢欲动了。

    刘牢之是不是真有此意,谁也不知道。但是安排刘敬亭掌管彭城驿馆,负责周旋于各派使臣与说客之间,隔三差五就把刘敬亭叫去了解各方的情况,信任有加的情形,明显也有培养看重的意思。

    无论如何,想扩大彭城刘氏的名望,光靠行军打仗是不行的。刘氏郡望所系,着实是在刘敬亭的身上。现在晴天霹雳,白发人送黑发人,也难怪刘牢之平素如此能控制情绪,不动声色的人,也禁不住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刘牢之无声的哭了一会,抹了抹了脸,强迫自己平静了下来,低沉着声音对刘裕说:

    “听说敬儿还留了遗书,拿来我看”

    刘裕早已从怀里把信拿出来攥在手里,听刘牢之问到,赶紧递了上去。刘牢之打开信读起来。

    本来,刘牢之受了爱子去世的打击,真情流露,委顿在胡椅上,边读信边流眼泪,一副筋疲力尽、万念俱灰的神态。然而,信读到一半,刘牢之浑身的肌肉开始鼓胀起来,面上的表情也从松弛变成了紧绷,目光中的悲伤之色隐去,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一股阴冷的寒光从双眸射出。

    就像变戏法一样,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但是刘牢之给人的感觉,已经从刚才那个悲伤的垂暮老人,瞬间切换成了杀伐决断、凶气逼人的刘都督了。在场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这种气场上的变化,何穆甚至吓得倒退了一步,手上的烛火晃了一晃。

    刘牢之思考了一会,沉声问道:

    “德兴,你怎么看这封信?”

    “在下和二公子交往甚少,看不出什么问题。”刘裕回答的滴水不漏,即未表示察觉出信是假的,又为案子的疑点留有余地。

    “那你怎么看敬儿的自杀?”

    刘裕一直觉得刘敬亭密室自杀疑点甚大,所以才封锁驿馆,进行搜查。他本想不着急下结论,做些调查,有些证据再说。现在听刘牢之这么问,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决心说出自己的看法:

    “二公子无故自杀,我觉得疑点甚多。二公子与夫人不和,夫人与庾公子旧情未断,我也多有耳闻。然而这半年多来,二公子常驻驿馆,基本不怎么回府,早已没什么感情了,怎么会突然又为情所困,自杀身亡呢?此其一。二公子中毒身亡,屋内门窗紧闭不说,还放了一个大花瓶堵门,如是自杀,有何必要,难道闩上门还不足够吗?此其二。最后,最近正是朝廷和荆州前线对峙的微妙时刻,二公子主掌合纵,身处危局,突然就中毒身亡,时机实在太过巧合,此其三。”

    刘牢之冲刘裕点点头,回头瞪了一眼何穆:

    “舅父,你派来送信的人一口咬定敬儿自杀,难道你看不到这些疑点吗?”

    何穆欲待分辨,刘牢之一抬手,举起手里那封信,目中露出瘆人的精光,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封信是假的!”

    屋里的人都大吃一惊。因为刘夫人都没有看出信的笔迹有假,为什么刘都督这么肯定信是假的。如果是刘夫人明知有假而假做不知,那岂不是说明刘夫人心中有鬼?凶手难道是

    刘牢之知道大家的想法,摇了摇头:

    “各位不必乱猜,一般人看不出此信有假,实属正常,舅父不是也没看出破绽么,因为字迹模仿的简直一模一样,要不是我们刘氏有特殊的暗号,我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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