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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刻苦主c人犯上堂。风清扬在屏风后面细看,只见那苦主是一个四十余岁的管家模样的汉子,身材粗壮,一脸酒肉之色,却又显得理直气壮的样子。那人犯是一个十岁的书生,眉清目秀,不知为何竟被告上公堂。二人上堂,张朴先问了那苦主几句,又问了那人犯几句,风清扬细听,渐渐听清原委。原来这苦主祁宁便是这秀才施秀中家中管家,祁宁状告施秀中与家中婢女宁翠私通,宁翠有了身孕,施秀中怕传扬出去误了自己前程,遂杀死宁翠,被他窥见,故此上告。风清扬半信半疑,再看那施秀中,只见他低眉顺眼,似有悲意。

    张朴问道:“施秀中,你可有何辩解?”施秀中抬头看一眼张朴,旋即又低下头,回道:“回大人,生员无可辩解。”张朴问道:“祁宁,你身为管家,为何不曾辅助主家治理家业,却任由这等丑事发生?”祁宁脸上变色,忙磕头回道:“回青天大老爷,我家老爷前几年过世,草民也曾助家中主母课子治家,只是这施秀中贪恋婢女美色,拒不听从主母及小人劝告,终至不可收拾。他见事无法收拾,又怕耽误自己前程,这才出此下策,杀了婢女宁翠。正待毁尸灭迹,被小人发现,故此上告。求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为民做主。”说罢咚咚磕头。风清扬见这管家满脸狡诈之色,实不知孰是孰非。

    忽听张朴道:“大胆刁民!你求本府明察秋毫,为民做主,难道本府以前就不曾明察秋毫,为民做主?来人哪,给我打!”堂下衙役轰一声答应,上来四人,两个将祁宁按倒在地,另外两个拿起棍子便打。那祁宁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告饶,却被打得语不成声,一时只听哀嚎声c棍子着肉声大作。

    打了二三十棍,那祁宁已叫不出声来。张朴命衙役住手,又问祁宁道:“祁宁,你如何窥见你家少爷杀害婢女宁翠?”祁宁忍痛说道:“回青天大老爷,我家少爷在厢房中和宁翠说话,我从旁经过,听见二人越说越气,忙凑过去细听,不一时,少爷便抽出一把刀,杀了宁翠。”张朴恶狠狠道:“偷听主家说话,足见你不是好人,来人哪,再打!”

    那祁宁实不知这位青天大老爷为何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不打人犯,却打苦主。这时哭叫无用,告饶无用,叫青天大老爷也无用,只好咬紧牙关,忍痛挨打,偏又实在忍不住,不停哀嚎。眼中恨意涌动,却又不敢看向张朴及众衙役。

    又打了二三十棍,祁宁竟自被打昏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张朴发话道:“这祁宁身为管家,不自好生治家,却去偷听主家说话,实在可恶!着判斩监侯,秋后问斩!将他拖下去,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四个衙役上前,将祁宁拖下堂去关押。张朴又道:“来人哪,将这施秀中也单独关入一间牢房。”又上来四个衙役,将施秀中也带了下去。

    张朴退堂,众衙役散去。张朴自与风清扬到后衙喝茶。

    风清扬问道:“大人,今日之事,却是奇怪。”张朴微微一笑,说道:“一点不怪。”风清扬也不说话,只是目露询问之色,等着张朴开口。

    张朴呷一口茶,慢慢说道:“这施秀中是个读书人,去年中了秀才,很是老实腼腆。五年前其父去世,管家祁宁久已垂涎于其母美色,偏生其母淫佚,二人便即勾搭成奸。婢女宁翠无意中窥见二人苟且之事。这宁翠与施秀中情投意合,很是要好,宁翠便将所见详告施秀中。施秀中不忍自曝其母丑事,却旁敲侧击地说了祁宁几次。那祁宁见事败露,施秀中又不发作,心中毕竟害怕,便即一不做,二不休,杀死宁翠灭口,反诬是施秀中所杀,意欲除掉施秀中,谋夺施家产业,与施秀中之母做那长久的夫妻。于是请人写了状子,前来告状。哼,糊涂东西,以为我是好糊弄的!”

    风清扬听罢,问道:“你如何得知这些内情?”张朴笑道:“我手下这么多人,总有人认识施家邻居,去找邻居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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