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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于书案旁坐了,簌簌见太子神情平静,一时捉摸不透,犹疑问道:“殿下也想斗草么?”

    萧令明失笑:“孤来问你功课,不是来斗草的,”说着拈起簌簌闲时写的字,垂目看了几眼,并不点评,只看了看簌簌手中车前草,笑道,“待你多读些书,斗草也自可换一种法子,哪里用得上这蛮劲,乐趣当甚于你方才所为。”簌簌听得稀奇,脱口问道:“斗草便是斗草,关读书什么事?”

    眼前少女满目惊叹,双眸清亮似水,萧令明见她似又要忘形,一时懒得同她计较,只扬了下颚示意她坐下,簌簌却摆手道:

    “还是不坐了,倘说错话,还得麻烦站起来。”

    说罢隐约觉得此句便是失言,不禁垂下头来,心底怕太子再训话,忙紧跟问道:“殿下说妾多些书,斗草便更有趣,请殿下赐教。”

    看她神情极为认真又恭谨,言辞亦正经几分,萧令明似笑非笑点了点头:“有些长进,”他忽起身至外室,随手捡起小榻边宫人急中丢掉的一束草,于簌簌眼前晃了晃,“可认得这草?”簌簌搭眼瞧了瞧,很是不屑:“这是空心草,哪个不认得?”

    萧令明笑了笑:“正是,此草有节,治木骨者,用之磋擦则光净,犹云木之贼也,所以它亦唤作木贼草,若是拿它来斗草,你可知要如何对?”簌簌闻言噗嗤一笑,不理会太子云里雾里一番话,只双手持草送至太子面前,偏头脆生生道:“我有车前草!比它结实!”说罢猛可里又缩回手,将草护其胸前,好似唯恐太子抢了去。

    萧令明缓缓摇首,笑道:“孤说的不是这个,孤的意思是要拿花卉之名来对,大略便像是桃符上的联语一般,桃符你总知晓的罢?木乃五行,贼为其身,同样,对上来的,也当如此,你可听得懂孤在说什么?”

    簌簌皱眉咬唇,心道我果真不知太子在说什么,略听进去一句五行,却是明白的,遂喃喃道:“金木水火土,金木水火土”萧令明也不催她,只遮袖慢慢品茗,甫一放下茶盏,簌簌已吃吃笑了两声:“我有水仙花!”

    萧令明一怔,抬目打量她半晌,似在重新估价,簌簌被他看得不甚自在,笑意渐敛,迟疑道:“木对水,贼对仙,不对么殿下?”萧令明将手中木贼草掷在一旁,笑道:“孤只当叶孺人碌碌,如今领教,却知原不该等闲视之,你这般蕙质,许不过缺教化而已,他日未必不成文姬婕妤一类人物。”簌簌大约听出褒奖之意,又不是很确定,不知何谓文姬婕妤,竟觉局促,嘴角扯了扯,忍住一些小小自得之色,终是未敢再现笑靥。

    “这便是文斗,说到底,比的是学识,非一日之功,你若喜欢这样斗草,便好好读书。”萧令明重新拈起簌簌的字,正欲指正,簌簌却不以为然道:“可这里的姊姊们不读书,单单妾学会了,也怪没意思的。”说罢不由长长一叹,似是忧愁得很。

    萧令明看她神情,低声一笑,却是点她的字道:“你站好了,孤问你,这是临谁的字?”簌簌忙道:“是殿下送的卫夫人帖。”萧令明点点头:“那为何写的却是这么一首乐府鼓吹曲辞?你一个小姑娘,写这些做什么?”簌簌疑惑道:“殿下说的是这首《战城南》么?”

    见太子颔首,簌簌瞥了瞥他手中所持习字,揣摩太子不论字的好坏,却问起这一层,实在难能想到缘由,遂老实答道:“节帅家的姊姊未出阁时,向来最爱写《战城南》,每每吟唱,眼圈总是红的,妾听了多回便记下了,姊姊说,以往边关死了很多人,人们便会唱这歌谣,因他们的亲人不会再回家了,姊姊说她唯愿四海太平,再无人受离乱之苦。”

    萧令明不意她忽提及边疆事,默了半日,方将她习字放置一侧:“你的字有长进,只是初学初练,下笔还不够稳,”说着一顿,“节帅家的女儿,确是不凡,能说出这样的话,胸襟可见一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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