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出百官所料,非常情,非旧制,不过亦不是绝无可能正难能理清之际,简叔夷已莫测笑道:
“大人,其实你我上表与否,翰林学士怕亦要遵陛下旨,再来审卷,只不过你我主持复试,于天下人看来,更为公正罢了。”
李涯犹似点醒,忽想通一事,望向简叔夷笑道:“子安,我差些忘了,贺兰学士素来爱此天机云锦之语啊!只是这苏才子”李涯欲言又止,并未多言,暗叹自己方才多情,一旁简叔夷则笑而不应,只道:
“大人,你我任重道远,岂有闲暇顾及他事?还是判卷罢。”
灯花渐老,当简叔夷的目光自最后一份策论扫过时,先被其一手端丽小楷所引,待一路阅毕,一颗心止不住微微颤抖,年轻人所洋溢的指陈时政之失无所避的尖锐气息,几欲破纸而出,他连读数遍,方想起去看姓名,略略一愣,原是出自崔相少子崔纯之手笔。
李涯见他目光凝住,正欲相问,简叔夷已回神将崔纯之考卷递与李涯:“大人且看看相公家少子所书。”李涯闻言一振,知此次贡举举子中最瞩目者不出崔c郑几家,遂忙接过相查,一时间亦是惊叹错愕,好半日方喃喃道:
“后生可畏,今日方知,不过相公为人谨小慎微,这小公子却是胆大包身”
两人复又对视一眼,不再多言,李涯微微一叹,苦笑道:“子安,经学士手再呈御案,确是良策。”
两三日后,李c简二人果真上旨请翰林学士最后辅助甄选,皇帝并无不可,仍命贺兰衡三人参与,李c简二人随即奉旨将十六位举子考卷送入翰林学士院。
正值此际,周云忽告病沐休,一时翰林学士院中只剩贺兰衡c薛逢二人甄选考卷。两人素得才子之名,所花时日亦不过两三日耳,再度协同李c简二人入殿,洛阳京畿不觉花事已了。
穆穆残春,京畿并未因贡举一案失去往昔明媚,而坊间四起的流言却仍有愈演愈烈之势,舆情已然快至沸点,只需紫微宫中圣天子的最终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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