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之以礼,萧令明看她半晌,簌簌终迟疑道:
“殿下,菱歌姊姊她,她在出嫁前几日,忽染了重病,妾发嫁那日,菱歌姊姊已经死了。”
萧令明一时呆住,不料她忽道出这么几句来,簌簌眼圈泛红,此刻不需太子明说,自己记起当日教导,毕恭毕敬跪于太子眼前,将夫人的话悉数道出:
“夫人说,太子殿下仁爱,如实在到了不可相瞒的田地,便要妾将来龙去脉告知殿下,却斗胆请殿下呵护叶氏一门性命,勿告他人,叶氏定衔环结草以报殿下之恩。”
萧令明审慎斟酌她,点了点头:“你说罢。”
“因将军已答应了陛下,可菱歌姊姊病得突然,将军怕陛下也好,殿下也好,疑心将军推脱,那两位姊姊已经嫁人,将军便认妾作了义女,代姊姊出嫁。”簌簌努力回忆,一口说的还算清楚,萧令明如听天书,静打量她有时,又问道:
“哦?既如此,将军为何不挑选个伶俐些的,偏就寻了你这样撑不来三两回合的笨人?”
簌簌被触及伤心事,连日来所忍离乡之苦忍不住倾泻一出:“殿下以为我想来?我同爷爷本种菜渡船,好不快活地过日子,有时随爷爷一同去将军府送菜,跟着菱歌姊姊学几个大字,读几句子曰,我也不知姊姊为何忽就得了急病,除了我,周围寻不出年龄相仿的女孩子”
其间存疑处颇繁,乍一听却也有几分道理,萧令明不置可否,仍问道:“你虽憨傻,将军却是聪明人,岂不知这样的事交付于你,真相一旦外泄,那方要担忧一门性命,欺君之罪,将军揽得倒轻巧,孤实不知将军为何走出如此之险的一招烂棋,嫌活太长了么?女儿突发疾病,即便是要力挽狂澜,也不是这样的挽法。”
簌簌听得一知半解,舔了舔嘴唇,又应道:“将军怕的是陛下,却非殿下,将军知殿下宅心仁厚,也请殿下且看在崔相情面上,施恩于叶氏,他日有机自会图报。”
“你说不出这样的话,谁教你的?”萧令明似有所思点了点头,簌簌只得道:“夫人让我这么说的。”
“孤在想,孤怕是小瞧了你,字没认得几个,胆子大得可以,不知天命不畏也,便是冲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勇气,是不是孤当赏你些什么?”萧令明一哂,簌簌却当真,以为他已闻之信之:“封赏就不要了,殿下,您会替我们瞒着吗?”
她仍是一派天真,萧令明笑道:“让孤来做这欺君的事,你和将军脑子都不清楚了么?”
簌簌闻言大惊:“殿下,您要说出去吗?”
萧令明瞥她一眼:“拜你所赐,将军难脱罪责,簌簌,你也是。”他一笑拂袖,“这样的布置,孤生平未见,算得上是别具匠心了,你到孤跟前来。”
簌簌温顺走到太子眼前,萧令明伸手点了点她红润小口:“管好你这张嘴,倘敢泄给他人一句,孤要你性命,好孩子,孤可不是在说笑,听懂了么?”
他见簌簌还欲启口,手底便给按住,要笑不笑道:“无须赘言,孤知你要说些什么,你既嫁给了孤,老实些总没错,这样,孤日后得空便会来教你读书写字,家书总要有的。”
说罢萧令明也不管簌簌是何反应,折身即出,待下了台阶,仰面见那月已西沉,天地晦暗,身上雪衣好似亦跟着肮脏几分,萧令明皱眉四下环顾一周,就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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