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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送了你这么一个性拙且蠢的过来?”

    “无话可说了?”萧令明把玩着手底狼毫,“孤不妨告诉你,将军乃崔相旧部,这桩婚事,乃将军有意结交于孤,还是陛下意欲捆绑孤同将军,日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孤也全然不知,所以,孤也不妨直白相问,”他忽起身,俯于簌簌眼前,捏紧了她下颚,目光随之迫近,声音低沉有力:

    “你并非将军之女是不是?将军并不曾将叶菱歌嫁与孤,你不过陛下遣来,让将军有苦不能言,只等他日孤一旦有事,大可名正言顺替去崔相于西北所留人脉,将军唯有俯首就缚,是不是?”

    簌簌脑中轰然,一字也听不懂,彻底被太子森然神情吓住,僵僵地同他对视,一口细白银牙咬得铁紧。

    萧令明冷嗤一声:“聪慧者既不可行,不妨换作愚痴,兴许孤也有兴致?总归皮相皆为上等之材,孤终究是男人,所图者不过□□快活,”他目中越发阴冷,“只是,送你这样一个人物来,到底是太看得起孤,还是污辱孤?”

    他松开簌簌,站起身来,漠漠看着她:“你起来罢。”

    簌簌惶惶扶膝而起,萧令明重新归坐,好整以暇地拿捏好姿态,冷淡道:“将衣裳脱了,看孤是否能起意,兴许云雨之时,同你说上几语真心话也未尝可知,总不好教你无功而返,难能交差。”

    “殿下”簌簌心内怕极,虽不知太子意图,但让她于外人眼前除去衣裳,却是第一回,她到底已然知羞,不似幼年无忌,此刻难为得几欲哭出,迟迟不肯动作,萧令明不耐道:

    “等着孤动手么?”

    簌簌点点头,又仿似回过神,连忙摇首不止,遂一面哭一面去解那衣带,却于泪花重影中打成死结,愈乱愈不得窍门,萧令明静静看她,并不援手,直到簌簌哭声渐大,终抽噎可怜望向他:

    “殿下,解不开”

    “用手既然不行,用嘴呢?”萧令明话甫一出口,不得不忍住心底翻涌的一阵嫌恶,他并无双关之意一一

    然而记忆中的混沌暗夜里,那名女子分明深谙此道,于惊诧中欲死欲生的一条激流自尾椎窜上,复又遍及全身,她所赐予他的极致,所局促所快意的交缠,彼时他面红心跳,直到今日方知晓伊人不过媚上讨好,不过曲意逢迎,渭流涨腻,浓白者乃伊人耻辱,吴带当风,曹衣带水,她在那样的暗夜里,做出那样的事,喘息为真,五感为假,又是否忆及过当初乌衣巷里那些所受贵重教养的女孩子?

    萧令明心底作痛,不忍再想,他不知自己于当下记起如此情景来,如何拿言辞来述清缘由,遂只是看着簌簌道:

    “住手罢,不必了,这样的事,如若不是出于心意,想必如蹈水火罢?”他如有怜悯,既为眼前少女,亦为自己。

    簌簌愣了愣,见太子神情转悲,心底亦跟着不太痛快,抹泪道:“殿下不想看妾脱衣裳了?如果殿下喜欢,妾愿意脱,只是别点灯行不行?怪难为人的。”

    萧令明微微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簌簌,好半日方问道:“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是假天真还是真糊涂?”

    这样的疑问,他无需她来作答,他很快又道:

    “你不要再哭了,孤还未听你亲口说,说罢。”

    簌簌疑心道:“妾要说什么?”萧令明已复归寻常温和,看了她片刻,道:“方才孤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不过孤仍愿给你辩解机会,毕竟那只是孤的臆测,孤也仍愿听你自己说。”

    见簌簌面上犹豫,萧令明心底又冷几分,忽觉大谬,他的父亲到底将一国储君视为何物,非要将柔弱女子牵扯到他君臣父子相疑相探之间,眼前人未必不是另一个阿蛮,他手上亦不肯再染鲜血,以萧太子所受教化,所习品格,一个君子当如明月皎洁,然而君子亦当知不立危墙,不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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