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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歌声从何处来?”

    “是叶良娣,殿下,良娣居所,离此不远。”

    萧令明又问道:“她时常如此?”

    宫人垂首无声一笑:“良娣无事便爱吟唱西凉歌谣,奴婢们有所耳闻。”

    “都唱了些什么?”萧令明冷哼一声,只觉簌簌幼稚可笑,宫人面露难色,支吾道:“奴婢音色不好,怕污了殿下双耳。”

    “孤何时让你唱了,说与孤听便是。”萧令明看她蠢笨,微微一叹,那宫人仍是羞赧,却不敢再拒,低声应道:

    “是,殿下,良娣近日最爱吟唱的几句如下:三月呀封龙春如画,犁地的伯伯闪了腰,青纱帐里猫狗叫。”

    萧令明听得一怔,不禁皱眉看着那宫人:“这是何意?”宫人茫然摇首:

    “奴婢只听良娣哼唱,不解其意。”

    萧令明略一哂笑,提步便往簌簌的居所去。进得门来,却没了歌声,只听得一句“醒也无聊,睡也无聊,”,紧跟便是一声长叹,再往里面行几步,便见簌簌依在几前,一手托腮,一手却在空中胡乱比划,一宫人见太子入来,忙提醒簌簌道:

    “良娣,殿下来了。”

    簌簌回眸相看,见萧令明立于几步之外,只着一袭雪白中衣,恍若神仙中人,簌簌看得入痴,樱口微张,一副憨呆模样,待萧令明行至眼前,方堪堪回神,不知为何,脸面忽觉犹如火烧,便垂首不语,只管把弄襟前飘带。

    萧令明见她安静至此,疑窦丛生,打量她两眼,笑道:“书空咄咄,良娣也有叹息之事?”簌簌不懂太子言辞,无从相应,唯有偷偷拿眼角觑他一眼,却正迎上萧令明相投目光,惊得复又垂首,不觉手底飘带已成死结。

    “孤险些忘了,这是对牛鼓簧。”萧令明一笑,语毕又觉自己未免舌锋如火,便问道,“孤是问你,方才在空中写什么?”

    簌簌声如细蚊:“写字。”

    萧令明失笑道:“纸砚笔墨,一应俱全,你作什么怪?”簌簌略觉委屈,察觉这一句不太中听,却转眼忘却,不放心头,认真答道:

    “妾的字不好看,怕可惜纸张,便先在空中练习,爷爷说,什么东西都该珍惜着用。”

    “你倒同孤以前的总管可谓是针芥相投,”萧令明淡笑,心头酸楚,见簌簌仍是懵然无知,凝视她片刻,方自嘲笑道,“你倘不是诈痴佯呆,孤倒真羡慕你,只管吃睡玩乐。”

    簌簌听得一知半解,心底微微难过,因在家中,圈间肥猪方只管吃睡玩乐,太子拿她比猪,簌簌虽不乐意,却也无法,低声啐了一口,被萧令明看在眼中,笑道:

    “你好似不服?”

    见她扭捏不语,又行动笨拙,萧令明越发觉得簌簌有趣可笑,朝她欺近两步,勾住她下颚稍稍抬起,少女轮廓尚未全开,眉眼间却已初现动人风致,不由低笑一声:“叫簌簌不妥,当唤‘初初’才对。”

    “我不叫初初。”簌簌只觉太子眼神怪异,微觉羞恼,自他掌间别过脸去,一颗心却直跳不止,簌簌捂了捂胸口,疑心它要跳出来,暗暗舒了几口气,方觉畅通。

    “好孩子,你脸红什么?”萧令明见她似果真相恼,打趣一句,簌簌回头杏眼瞪向萧令明,眉头拧作一团:“殿下又不是爷爷,为何总唤我好孩子?”

    她身段纤细,偏头看向自己时神情似嗔似娇,萧令明静静看她,笑道:“的确,孤不会一直将你作孩子看,只是,前方是渊是路,孤也不知,不敢轻易涉险,簌簌,你来洛阳,不知你的父亲是否也同孤一样心境?”他目光自含别样意味,簌簌实在不知太子所言所指,想起他方才那句“对牛鼓簧”猛然有了悟的意思,定定看向萧令明道:

    “殿下,您这是对牛鼓簧,”她伸出两指来,“殿下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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