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和尚捋了捋须,道:“念虎兄,老衲虽是僧侣,却不修佛法,也无半点武功法力;而之前历代望气大师必是身负绝顶修为,方知天道。你可知为何他们却无一人望气的本事超过老衲?”
男子李念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大师有屁快放。”
一心老僧也丝毫不以为意,道:“要知道修道长生本就是逆天之事,我北谷宗望气前辈见天道的同时还窃天地灵气,妄想证道飞升,结果到头来两边不讨好,不如老衲我只修望气,于天道无害,比他们诸人自然走的远。”
“帝师之命者通常学富五车,智慧绝伦,阴谋阳谋,诸般手段。不过再厉害,亦不过修得是‘人道’,比起老衲所修‘天道’,你觉得如何?”
李念虎无奈道:“自然是大师厉害”
一心和尚嘿嘿一笑,道:“青气护驾,却不知何时混入本不应生于天地的绝煞之气,这一行人有老衲推波助澜,想必会很精彩。”
李念虎听了心头一凛,也不敢再出不敬之言,只附耳听了几句,点头遵命。
蓬莱青州分坛坛主朱大武踏入正堂,瞧见堂上情形,冲苏哲拱手笑道:“苏先生真乃神人也!贵伉俪上午才来我坛,说要相候何坛主一行人,我未曾接到消息,兀自不信,谁料日未过午,何大哥就到了。”
何异先捻须道:“这位苏先生”
朱大武一挥手,道:“忘了介绍,这两位是来自蜀山的苏哲苏先生c苏夫人伉俪。”
何异先惊道:“竟是大名鼎鼎的‘儒剑’苏先生和‘清姣手’吴女侠夫妇,久仰久仰!不知二位怎地来了北方?”
苏哲笑道:“瞧诸位风尘仆仆,进城时只怕还才有过一场恶战吧?不妨先整顿一番,再坐下详谈如何?”
朱大武一拍脑袋,道:“你瞧我!快来人,为何坛主一行人安排食宿。”
诸事整顿,朱大武于后殿设宴,够筹交错,酒过三巡。
苏哲缓缓站起身,拱手道:“千里之行已过其五一,在下此来目的明确,便是为诸君筹划这剩下的八百里。”
轩辕远起身拱手道:“如此多谢苏先生了。”
“诸位均知轩辕大侠手中消息的重要性无所比拟,”苏哲慢条斯理道,“蓬莱派c天行会c果郡王均已派出诸位前来,”他分别对着何异先c萧伶c呆书生一揖,“在下推演之中,还有一人,约在明后日便可前来,算上苏某夫妇二人,那么这护送的一行人便可算是齐了,当可共心竭力克服途中尚余下的三大劫数。只是我当真不曾料到这两位小兄弟会出现。”苏哲转身冲着方见风c正憨微笑道,“不知可否让苏某知晓二位身份?”
二人一一回答,苏哲温言道:“正憨小师父不必担忧,苏某来时路过龙泉,张太尉的人已及时赶到,继升法师暂时无忧。”
“如此太好了!”正憨闻言大喜,又摸了摸脑袋,“我还未曾说,怎么这位先生就知道了。”
夕阳斜挂,已是昏时。
一行八人衬着晚色靠林扎寨,萧伶c方见风等筹备晚膳,苏哲夫妇在马车内焚香静坐。
何异先掀帘而入,搓了搓手,呵口气道:“已往南走了这么多,竟还是这般冷。不知苏先生苏夫人可习惯这北国天气?”
苏哲睁开眼来,看了一眼仍在打坐的吴悠,知晓夫人这几日正是修炼蜀山派“九天玄经”道法的关键时日,笑道:“晚辈来北国已有数月,已不像初时那般怕冷,不妨出去说吧?”
苏哲嘴上如此说,还是取了一件狼妖裘大衣披上。与何异先两人下了车,来到林畔一处河塘,望去正有玄月当空,夜色清朗。苏哲轻声道:“前辈有何顾虑,不妨直说吧。”
何异先点了点头,道:“在下粗人,不太会说话,苏先生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