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正月二十一,便是参云阁开课的时日,与长孺道长短暂的相聚之后,夏仇天收拾好行装,沿着山路向真华大殿走去。
昨日林清菡那一番开导是偶然,还是冥冥注定,对于他来说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感觉到有一道光正在蔓延,照进他所憧憬的修行世界。
如今他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胖道人,因为胖道人在临渊榭告诉过他,只要参悟了修行的意义,突破初识境,便会教他第二境—知星境。
“可是林师姐告诉我可以直接越过初识境,但修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应该如何回答胖道人呢?告诉他我的初心?还是随便应付一番?”
暗自发愁间,蓦地被人搂住肩膀,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来到的真华大殿前的广场上,而那人正是玉琼舍的舍友聂曲阳。
“走路都不留神,想什么心事呢?”
“哪里来的心事,只不过被风刺了眼,有点迷糊。”
聂曲阳似笑非笑,盯着夏仇天的眼睛看了半天,调侃道:“这山清气朗,万里晴空,又是哪里来的风,依我看肯定是被哪个师姐师妹迷了眼。”
在青云观生活十六年有余,夏仇天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对于朋友二字不甚了解,况且方才被聂曲阳定睛一看,虽说属同性,倒也让他不好意思起来,却又听得被师姐师妹迷了眼之说,不由得涨红了脸,一时哑口无言,听其接着道。
“哎哟哟,看来师父说的没错,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果真是被人给迷了眼,怪不得那眼中闪着一个字。”
夏仇天停下脚步,一时好奇起来,难不成自己的眼睛里真的有字,正色道:“哪个字?”
聂曲阳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样问,挑着眉梢,咧着嘴,幽幽说道:“当然是‘色’字。”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你是这样的聂师兄,不过我从你眼里也看到了一个字。”
夏仇天倒也机灵,现学现卖,让捧腹大笑的聂曲阳一愣,问道:“你且说说是哪个字?”
“那当然是‘淫’字。”
“好你个夏师弟,竟敢辱骂师兄,看我不打你。”
二人一路玩笑,走到一座石桥上时,不料被一个身形挡住去路。
“哼,堂堂真华大殿,竟有一对儿余桃在此打情骂俏,真是不知害臊。”
听见声音,二人便知是那靖阳观的薛锦华,可不曾想骂的这般毒辣,聂曲阳与此人早有过节,露出轻蔑的眼神,回道:“相鼠有齿,人而无止,我说薛锦华,怎么哪哪都有你这缺德的东西!”
薛锦华也不动怒,转而盯着夏仇天,道:“这不是青云观的那个学狗咬人的小子吗?参云阁怎么连你也收了进来,这里可没有菜园子让你种。”
先前薛锦华因为和聂曲阳比试,被星翰之力反噬,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只是听人提起过青云观来了一位弟子,那青云观的弟子除了夏仇天还能有谁,如今一见,只觉得腿上的伤疤隐隐作痛。
聂曲阳这才明白,原来夏师弟似乎跟薛锦华也有过节,虽然不知缘由,倒也打抱不平。
“薛锦华,本以为你回去躺上半个月会反思反思,改改你那秉性,没想到还是应了俚语所说,狗改不了吃屎。”
“笑话,需要反思的应该是你吧,手下败将。”
至于那场比试输赢,参云阁的弟子颇有争议,二人也都不认为是自己输了,薛锦华面对同门当时狠下杀手,遭到了部分弟子的鄙夷,但也有人认为,能在那均力敌的抗衡中以自损做出绝杀,倒也颇有几份胆量。
“输赢未定,你便以胜者自居,向你这般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不顾同门之宜的人,说不定日后就如同当年的江尘子一般,最终走上欺师灭祖的路。”
听到江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