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舰队的上百条开浪哨船迅速下水,飞速靠近火福船,救援同袍。他们的目标小,速度快,炮弹很难击中。
澎湖海战的启发,哨船水兵有了独特的武器——手榴弹,他们被称为海上掷弹兵。
此时的手榴弹是真正的炮弹,沉重,危险,需要臂力大且心理素质好的士兵使用。掷弹兵一直都是欧洲步兵的王牌,即使这个兵种消失,掷弹兵仍然作为一种荣誉称号被授予作战杰出的部队。
海上掷弹兵们取下腰间挂着的竹筒,随风一甩,加入硫磺和硝的火折子便显出了明火,掷弹兵们看准目标,点燃引信用力抛向最近的敌船,随后迅速驶离。
洪斌的战舰也配上了戴梓仿造出的轰天炮,炮手是西班牙葡萄牙雇佣兵,但使用的引信仍是火药捻子,装填慢,危险,命中率低,只适合攻击静止不动的目标,海上对战几乎无所作为。
清军只知明军使用了开花弹,却不知那是18世纪的产物,虽然只提前了一百年,技术上的革新也并不高深,但朱克臧的到来减少了试错时间成本。
洪斌发现,明军的开花弹不但射速快,而且弹道并不是弯的,几乎和加农炮一样是直线射击。当清军的中式船只和明军的战列舰侧身而过时,明军侧舷陆续发射的开花弹便重重砸破单薄的中式战船外壳,随后在船舱内爆炸。
只消几颗开花弹,中式战船便会进水沉没。
一颗开花弹砸在了洪斌所在旗舰的甲板上,还未爆炸。洪斌反应极快,抱起开花弹,拼命扔向大海。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明军的开花弹,炮弹并不是圆球形,而是半圆的顶,圆柱形的短弹身,绑着圆柱状的木头底座。
第二次错身而过,洪斌损失了一条西班牙战舰,更多的中式战船。
明军战列舰船身受损,仅此而已,甚至连人员伤亡都极少。火福船被击毁了两艘,船身进水,正飞快逃离海战场,逃跑时还用倾斜的侧舷发炮,似乎并不仓皇。
洪斌没有勇气进行第三次的交锋,他的舰队毁损一半,造价二十万两银子的西班牙主力战舰也在缓缓下沉。
趁着明军驶向东山岛,正欲掉头时,洪斌领着清军舰队往南澳撤退。
明军的火福船和哨船迅速掉头追了过来。
开浪来的极快,它们逼近清军战船,寻空子到处投掷手榴弹。
清军水兵更加恐慌,数个水手掉下帆衍桅楼,摔的惨叫连连。击发重型舰炮的水兵手忙脚乱的回击,有的人在火炮击发时站错了位置,火炮后坐,近三吨的炮身和铁链无情碾过,将之压成一堆血肉模糊的碎肉。
近代军队要求士兵的每一个动作都要按照兵种操典进行,通过长期训练,使之成为一种条件反射,为的就是减少士兵因恐慌造成伤亡,而清军并不了解其中的奥秘。
火福船在哨船之后追上了清军,与之缠斗,林升的战列舰也在全力追击。
洪斌命令西班牙战舰利用体积优势犁沉火福船,替舰队开道,进行突围。
他顾不上心疼
是最好结果。
奉命犁沉敌船的西班牙战舰狠狠撞了上去,拦截的火福船被顷刻掀翻,船舱内天翻地覆,大炮移位,许多水兵被砸死。附近的火福船赶过来围攻西班牙战舰,救助落水明军。洪斌带领清军舰队,艰难的闯了出去。
林升的战列舰赶到,将来不及逃出的清军包围。
一番交火后,清军投降。
洪斌只保住了五艘西班牙战舰,十二艘中式战船。
好在南澳泊船港口处皆有炮台,形成了完善的防御体系,为防明军来袭,清廷赶铸了许多红夷大炮,大将军炮,轰天炮,使得南澳炮台火力网十分强大。
林升命令舰队在海上抛锚,远离清军的